很显然,桑弘羊之前派出海的海船出事了,而且,从这片海域所有能够被发现的船体碎片来看,这次出得事情恐怕小不了。
消息倒是很快传到了碣石港,可身为大司农,桑弘羊肯定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而是呆在长安城。每年,只有海船出海的时候,他才会来到这里,亲自监督海船出海。
“蝉儿,事情是这样的,……。你说,这一次,陛下会不会因此而重处桑弘羊呢?”救援海船第一时间把探查得到消息派快船传回了东莱郡,卜至忠也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金知蝉。
“呵呵呵!”金知蝉冷笑了三声,摇头长长地叹了声气,回答道:“唉……!郎君,你真得想多了。单从现在的情报而言,碣石港出发的五艘海船,的确是有可能全部沉没了,可是,单单只在海里面找到一些碎片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点证据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若是能在其中找到一个活人的话,桑弘羊或许还会担心一二,可是,救援海船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说明,那五艘船必定是遭遇到了非常可怕的海上风暴。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汲黯在这件事情上都不敢轻易弹劾桑弘羊的。
更何况,根据这种情况,桑弘羊开可以辩称,这些碎片也有可能是以前沉默的海船留下来的。说起来,要不是我坚持在不同海港出航的海船上面树立不同的旗帜,特别与碣石港有分别的话,这个黑锅,说不得都会扔在我们的头上了。”
听完金知蝉的回答之后,卜至忠痛苦蹲在地上,抱头沉默不已,这让金知蝉有点生气,道:“郎君,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管得太多。你想想东莱郡自己治下的百姓,想象掖县的百姓,要不是你的话,他们当中有有人能不能活到今天都很难说。
若不是有你的话,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肯定都还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你已经做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就够了。多大的头带多大的帽子,屁股决定脑袋,再说了,你又不是皇帝,至于为整个河北的老百姓担忧吗?”
“蝉儿,你说的这些,为夫其实心里面都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为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面就是觉得非常难受啊!”卜至忠老实的回答道。
“唉……!”金知蝉知道卜至忠的本性就是如此,便建议道:“那就不要多想了,排空脑子,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你立即带着护卫,出府,到掖县各处去,看看如今掖县县城内外,百姓们的生活究竟如何?去吧!看得多了,你就不会为了其他地方的人和事而苦恼和伤心了!”
说完,金知蝉立即派人找来了童忠,让他立即安排可靠的人手,护送卜至忠到市井里去看一看情况。
秋收冬藏。
秋收后的东莱郡县治掖县内,是一年中最热闹、也是最繁华的一段时间。
因为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城外的百姓们卖掉了手中多余的粮食,手中就有了钱财。
如今整个掖县内外,只要是不偷懒的闲汉或者家中遭遇变故,百姓们多多少少都能在卜至忠上任后的这五六年当中积攒下数百乃至上千贯的钱财。
真得一点都不夸张。
东莱郡百姓来钱的门路非常多,单靠种地的话,很多百姓是积攒不下如此多的钱财的。只有那些种田能手,以及第一批大胆种植草棉的百姓才真正靠种地发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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