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叶特城,一个盛产着树罗百分之六十荧石矿的纯矿坑都市……
在这里,男人们皆是代代相传的挖矿矿工。当然,也就就因这样特殊的环境,健康与力量、还有挖矿数量的多寡,在这儿自然成为了不成文的地位标记。有体力的人、挖矿挖得多的人、天生有着探脉直觉的人……
这些人在卡叶特这个现实的矿坑都市里,自然拥有地位、声望。但是相对的……
没有体力、或是根本做不了矿工的人,在这样的封闭社会里,自然也会被人们讥讽为“没有劳动力的废物”……
“刚好……”瑟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看着已经闯到自己面前的聆烨等人,接着说道,“在这个卡叶特里,我就是个被这样的社会价值观所排斥的人。因为,我在出生之时,听说因为母亲早产之故,所以患有先天性的肺不全症状……而有着这样痼疾的我,在这个一切都需要劳力来证明自我价值的城市,根本就是个累赘。”
“我的父亲,因为知道这样的我要是留在卡叶特,将来势必会有相当凄惨的下场……所以在我尚小之时,他便带着我,离开了卡叶特。我跟父亲,来到的树罗的第一大城斐南,而也在那儿,我在旅行往来的艺人们身上,学会了乐器的演奏,并培养出了我对音乐的热情。音乐,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谈到音乐,瑟基的语调自然而然的高了起来,“它帮我找到了我此生的挚爱,也帮我在终于开班授课后,圆了小有积蓄、买个心爱小窝的梦……当时的我,真以为我的人生就是如此顺遂的不可思议……但在这之后,随着妻子跟富商偷情而离开、抛下我跟幼小的梅梅后,我才知道,我并不是老天爷最眷恋的孩子……那是个很痛苦的一年……因为在那一年,我失去了妻子,还因为这个打击而让我忽略了年迈父亲的健康状况,进而导致他老人家因延误就诊而回天乏术……那年,我失去了一切,仅剩下梅梅在我的身边……”
瑟基摸了摸梅梅的头,“这之后,我变卖了自己的所有财富,带着梅梅,及自己父亲的骨灰,踏上了回返卡叶特的路。因为当我幼小学着音乐之时,我的父亲总是跟我说着……要是他们卡叶特也有着属于自己最独特的采矿之歌……那就好了……的话语。所以我……在自认为愧对自己父亲的情况下,说什么都要回到卡叶特这个故乡,完成爸爸的理想……卡叶特是个美丽的地方……当然我也相当有自信可以在这个地方,创作出最让人欣悦的美丽歌曲,以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但是……就在我回到了卡叶特,并在这儿重新定居后的数个月……我发现……我错了。”
瑟基的表情渐渐地开始扭曲,“在这个以劳力为最的都市中,我……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最底层的存在……无法采矿的我,总是在矿工们收工赋归之时,遭到他们的欺凌……我的琴,被醉酒的他们砸毁了无数次……甚至我的手指……也被他们扭断了无数次……”
“什么?”聆烨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他们说,他们在逼我重视现实……他们说……他们要让我这个玩琴的娘娘腔,重新找回社会价值……但是从他们的嘴脸看来……似乎……他们只是在发泄着一天无趣挖矿的不满……只是……靠着欺凌弱小,来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受到这样的待遇……你难道从没找过这儿的城主……或是其它公职单位抱怨吗……!?”聆烨问道。
“达米安城主,”瑟基冷笑了一声,“就是他们其中一员,你觉得……我能说什么吗?”
“什么!”
“他告诉我要忍耐……因为这社会本来就有高低之分。高的,本来就有权力欺凌低的……而你若不想成为被欺凌的对像,那就得想尽办法爬上去……”
“那律法是拿来做什么的!”聆烨生气地吼道。
“在卡叶特,他们的行为就是律法。”瑟基淡淡地应了一声,“因为就是这样的行为,让卡叶特的矿工们得以强盛,得以拼出全树罗百分之六十的矿量。我很能接受的……其实……我很能接受的……我放弃了音乐……想着如果我能腌出好吃的食物……让他们可以在辛苦之余饱餐一顿的话……那是不是我就会拥有在这里存在的价值……但……我还是错了……因为就在恶魔遗迹挖出后,深怕着里头会有恶魔出没的他们,还是强迫着将我丢了进去……并封住了出口的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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