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你若是不再纠缠,老夫可将太素神水分你两滴!”琅炎皱着眉,开口道。屠烈的出现坏了他的事,可他却束手无策,为了不耽搁时间招致更多人过来,他只能妥协。
“那蟠空叶上的太素神水应有着六七滴之多,你给本尊两滴,莫不是在打发要饭的!”屠烈闻言,登时怒喝,对琅炎的攻势愈加猛烈起来。
琅炎见状,脸色蓦然变得阴沉起来。屠烈所言不假,可对于他来说,让利两滴,已是极限。眼看屠烈招招变得凌厉,琅炎的攻势也开始汹汹起来,不过于此间,他却手袖一抖,一柄竹剑顿时出现在了手中,趁隙向身侧挥去。
竹剑掠起一片残影,不偏不倚,正从蟠空叶表揩过。太素神水瞬间被激荡而起,就在水滴迸溅的刹那,琅炎借势而退,扔出了一个玉瓶,瓶身虚晃间,便将太素神水尽数装到了瓶中。
但就在琅炎探手去拿的时候,屠烈屈指一弹,一道灵光乍现,将玉瓶又击起了数丈之高。
下一瞬,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而玉瓶,一直在半空一次次被击起,谁也不曾拿到手中……
“太素神水?那是什么?”易寒依稀听着两人的交谈,心生疑惑,向画中仙问道。
“太素神水与太始之气一般,都是先天之物!”画中仙的声音自画卷中传来,顿了顿,继续道,“太始之气可生万象,而这太素神水,则带有轮回法则,有着生死肉骨,孳生万物的效用。世人皆求,却不可遇,只是不知,为何这太素神水会因风潮的缘故而在蟠空叶上聚生?”
“画姐姐,此物对你重塑躯体是否有用?”易寒闻言,突然想到了祖巫之地,那具画中仙已化白骨的尸骸。
两人相伴已久,易寒也知道了画中仙已然身死,画卷就是画中仙的宿物,对方所说的历劫飞升实际上是虚妄之言。
倏然听到易寒点破此事,画中仙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须臾后,才又开口道我的灵身已脱离了骨体,彻底与之断了联系,纵使太素神水有着神效,也根本无济于事。”
“不过……若是有机会,你最好将它抢来。”画中仙顿了顿,接着道,“它或许对九劫鲲鹏法有着效用!”
在知道了太素神水对画中仙无用后,易寒便打消了夺取此物的念头,毕竟虎口拔牙,攸关性命。但听罢画中仙接下来的话后,却让易寒眉头倏然一挑。此刻他看着琅炎和屠烈争抢的玉瓶,心中顿生几分悸动之意。
“屠烈境至乘丹境后期,琅炎更是臻至圆满,我虽有石兽,可与之针锋,必然也是一触即溃。”
“不过……此时二人只顾着缠斗,我若是出其不意,趁此间隙抢了就逃,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很大!”易寒眯眼看着前方,心中的想法越来越笃定。
在和画中仙又商量了少顷后,易寒找准时机,蓦然从树上跃下,给石兽丢了一把灵石后,驾驭着它飞速向前方的乱斗之地冲去。
距离不足百丈,易寒赶至,不过在须臾之间。
屠烈和琅炎差了一个小境,实力本有着悬殊,可因为他参习锻体之法,凭借肉身之力,竟能使得自己在和琅炎短时的争斗中不落下风。
玉瓶尚未被琅炎亦或屠烈夺得,但在下一瞬,他们的神色却在打斗中,蓦然一愣。只见一道灰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倏然从林中的一侧冲出,而后自他们的头顶掠过,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从灰影之上探出,一把握在了半空将降的玉瓶之上。
“竟有人敢把我二人视作鹬蚌,真是好胆!”屠烈大喝一声,便朝灰影逐去,琅炎见状,面色难看,同样追了上去。
耳畔流风飕飗,倒非是风刮得迅猛,而是易寒的疾行所致。此刻,他顾不得去查看玉瓶内的太素神水,将其放入怀中后,只顾奔逃起来。
“是他?!”琅炎和屠烈追赶着石兽,渐渐的,两人看着石兽之上奔逃的背影,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熟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你在世人面前陷本尊于不义之地,又引雷劫,令我儿身处绝境。今日便让本尊将你彻底了结了!”屠烈阴恻恻地开口,脸上骤起忿意。
琅炎识出易寒,发出了一声冷哼。易寒曾是紫衣“天尊”要找之人,琅炎自始便与他有着交集,加上后来知道月窟之行,自己的几千万灵石是被他诈取,琅玕也是被他所伤,此刻再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戾气。
一个面露森然,一个脸布杀意,两人对易寒,展开了无休止地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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