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有人在唱歌?高声地歌唱…!
寒冬腊月,雪如期降临,
北方满山遍野,一眼看上去,粉妆玉琢,一片银白。
北风刺骨,悲号呼啸。
荒野中的树枝抖索着,呜呜地叫着。巴掌大的雪花不住的飞,不住的飘,到了今天,深得已经没了小腿。
小镇,豪华酒楼,厚厚的棉布帘垂着,厨房正炊烟,但一出烟囱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门口,铲开了一条路,雪是没了,却堆到了两边,可是门口满地泥泞,宁愿沾上一鞋雪。
对着大路的那扇小窗户微微地开着,一根棍儿撑起了一条缝儿,从这条缝儿里,可以看见空荡的大路,满地是雪。
从这条缝儿里,也可以看见对面临街小店里的情景店面简陋,孤单的店主,店里张桌子,一食客正在喝酒。
食客身材颀长,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眉斜飞,凤目重瞳,鼻若悬胆,挺直而有力,远看风神秀绝。
他有冠玉般的一张脸,只是白得有点过了份,显得苍白,两颊又有两片酡红,究竟是因为酒意,或者是店里暖和,抑或是一种病态,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看他那两片嘴唇,薄薄地,没有血色,那双手,十指修长,根根似玉,左手紧紧握着一把木剑,漆黑如碳,它是何物打造,也不得而知。
门外风雪相戏,越演越烈。
食客却举杯独饮,越喝越起劲。
这食客就是我,自从我借魂还阳之后,我的家乡人都说我是妖魔,虽然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没有说我一句,他们背地里却纷纷议论,担心我会不会给这一片乡里带来灾害。
流言蜚语,无形之中就像一根绳子,紧紧地勒住我的脖子,使我呼吸困难,度日如年。
于是,我拜别了阿爸阿妈,然后北上,想要要回我的‘冥天楼’,哪里才让我自由愉快地生活。
想不到我才刚刚出门,大雪也如邀而至,这一路上没有一辆车子,弯弯曲曲、迂回漫长的公路,显得寂寥、荒芜。
这一天中午时分,我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座小镇,饥肠辘辘,于是随便找了一家价钱便宜的小店进行午餐。
我点了一盘花生,一壶酒。想不到花生是发霉的,酒也冲了白开水。
我心里暗骂一句我艹!他妈的黑点啊,比的‘母夜叉’的店还黑啊!
然而,表面上我没有对店主说什么,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最便宜的价钱能买到这些就发出的不错啦。
百无聊赖,醉意朦胧。
我的眸子像两点漆,但有点失神,呆呆地望着窗外。左手把玩那把漆黑的木剑,缓缓地拿起、放下,再拿起、放下。
我的嘴唇翕动着,欲语还休,有点声音,那正是轻吟秦少游这阙“鹊桥仙”的尾句,不住地反复轻吟着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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