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们的游戏吧,藤谷同学?”
闹钟重响第五遍时,纱夜才勉强睁开眼。在与现世的边界越来越模糊的梦境中再度被折腾整夜,她掀开被子时手腕都泛着疼。遭到撑开的感觉还残留在体内,下腹从清晨开始就酥酥麻麻的。
她披散着头发推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房间在走廊深处,尽头是一扇对着群山的窗。绿间真太郎正倚在那扇窗前,指间漏出的挂坠是粉色的小恐龙,似乎是今天的幸运物。清晨的微光越过葱茏翠岭,跃动在少年面庞上。分不出他是在等人,还是在欣赏看不厌的山景。
纱夜的呼吸一下子放轻了。和在篮球场上的样子不同,绿间的沉静气质与山峦和自然绿野意外地十分契合,让人不忍惊扰。但当他听到声响转过身时,平静吐出的话语却立即令纱夜心头一震。
她的后背收紧挺直,肩膀紧绷一瞬,向后打开成更舒展的样子,原本有些颤抖的小腿也稳稳支撑起纤细的身体。
如同即将步入舞会的淑女,下一刻投身战场的士兵,在面对“敌人”前,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想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就请与我玩一个游戏吧。
请向我提问,我将只用“是”与“不是”,但绝对不加欺瞒地回答。
在“游戏”背后,则是“被我的秘密吸引吧”,“将视线一直投注在我身上不要移开”的阳谋。
但是当纱夜在短短几步路中好不容易酝酿完打招呼的话语,站到他身后,好像没看到她的绿间突然推开走廊尽头的窗。
还带着林间朝露的湿润山风骤然灌入,纱夜闭了闭眼,感觉披在肩上,松松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开。发绳落在脚边,她刚要尴尬地蹲下去捡,绿间伸过了手。
没有缠绷带的白皙掌心于她眼下摊开,粉色小恐龙原来是发绳上的装饰。
“藤谷同学是想让我来给你束头发吗?”在她说出拒绝前绿间抢先说。
纱夜默默接过发绳,小恐龙歪歪扭扭地别在一侧。她的头发黑而直,披在肩上像一道润泽的小流瀑,束成发辫也很好看。作为表面上的优等生,并不在这种地方上用心,平时只是朴素地用黑发绳简单扎起了事。
这样可爱风的装饰还真是少见。她梦里虽然过得很累,身心俱疲,面孔上却透出气色很好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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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面朝窗外山景,却不动声色用余光看她纤细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纱夜束发时略低着头,那段玉白的后颈也就随着黑发被一缕缕收起若隐若现。头发束好后,她习惯地想甩甩头。
身前的少年突然默默迈近一步,湖水绿的眼瞳于极近距离闪过,在她唇上再自然不过地吻了一下。
仿佛是在林间被凛冽而又清新的山风擦过唇瓣,又像是捧起冷冷的石泉沾了沾。绿间的动作太自然了,纱夜的抵触之心尚未来得及升起,他已经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了。ò1捌цο(18)
“还记得我们的游戏吧,藤谷同学?”
然后,猝不及防地说出她想听,又不敢听到的话。
“我要求你就在这里回答我。藤谷同学,你对任何人抱有爱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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