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的嘴唇温度微凉的薄唇,出其不意地压住了她的双唇,趁着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口的瞬间将苦涩的药汁送进了她的口中,甚至自然而然地压住她想顶起抵抗的舌尖,迫使她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
“唔……”她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小鹿低鸣的呜咽声,满口都是苦味,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青宇叹息了一声:“莫哭。”他松开她的手,任她负气捶打自己的肩膀,抬手用拇指抹掉她的泪珠。
“不吃了,太苦。”她坚决不配合,“你不能这样……喂我。”她低下头,她怕他看透她泪水背后的震惊——他早上还一副恨不得再不碰她的样子,怎么一个上午不见,突然就又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来?不过她很快抬起头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喂我?”她将问题直接抛给了他。
“你之前昏迷时喝不下药,我都是这样喂你的。”青宇虽然语动作和语气都很自然,实则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他今早确实是兴起了要避开她的念头,生怕自己总也控制不住的欲念再次将她和自己都拖进深渊。但上午半天,他在含元殿与众弟子讲解剑道之术时,却频频走神,心绪乱得简直不像他。直到刚刚百川传音给他,向他禀报若谷煞气发作打伤了自己,幸而有兰珊以血化解,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立刻散去一众弟子,急忙赶到她这里来。
平日里她也会耍赖不肯吃药,他只要板起面孔看着她,她就会乖乖把药喝下去,可刚刚他坐下的那一瞬,见她虚弱却又任性的模样,心中又柔软又急怒,几乎想都没用想就把人抱到怀里。这样亲口喂药的事情,在她昏睡的日子里,他确实做了很多次,可那时她毕竟毫无意识,而不是此刻这样清醒地望着他。唇舌相触的一瞬,他已然意识到不妥,但心底却有个声音一直在欲盖弥彰——这没什么,只是喂她吃药而已,没什么。
可是,真的……没什么吗?
怀中少女的眼神清澈中带着委屈不解,青宇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感觉那卷翘的长睫在自己的掌心扫了扫,明明是轻若鹅毛的力度,落在他心中却重若千钧,因为他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跳,刚才见她无碍才得以镇定的心绪,突然又乱了。
“别看我。”他叹了一口气,将一团乱麻的心思放在一旁,只端起那药碗问她,“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说到后半句,他的面上隐隐发烫。
兰珊何时这样听话过,她不光拉开他的手掌,露出秋水潋滟的一双明眸,更是坚定地摇头,“我不喝,也不要……”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青宇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低头耐心却不容拒绝地以口相渡,将一碗药全部喂她喝完。
兰珊不过一介凡人,哪怕平时没有生病的时候,在他怀里挣扎反抗也讨不到一丝便宜,何况此刻先是经历了寒清洞一场激烈的性事,如今又发着烧,她捶打对方胸膛肩膀的力气越来越弱,最后几乎靠在青宇怀里喝完了药。
她怀疑自己的舌尖被苦得失去知觉了,一碗药下肚,她一脸生无可恋地窝在他怀中,她有种感觉,自己怕是一动就要吐出来了。她知道自己正在发烧,不是能胡来的时候,可她很烦躁,计划有变与生病发热都让她有些不理智的急切,她不明白青宇为什么又好似对她亲昵起来。猜一个人的心思太累了,她觉得惊疑、不甘和不解,凭什么只有她有这种种情绪,对方却能毫无负担?她心烦意乱,在青宇喂完最后一口药,嘴唇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几乎没想清楚就下意识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哪怕事出突然,青宇也是可以避开的,可是他没有。他任由兰珊咬破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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