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诺冷冷的说着。
“处死?年轻人你想得太简单了。”老管家随意的回答着,世界上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还有很多,而对于那些背叛北境的人,那种体验很适合他们。
“你会被送到冬狱中,那个地方很适合你这种人,你会被关押在那里,直到你是死。”
老管家看了看瓦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怕。”
“当我接下任务时,我就做好觉悟了。”瓦诺无所谓的说着。
“嗯……那还真是麻烦呢。”
老管家揉了揉太阳穴,所谓的惩罚就是要让罪人产生悔恨与痛苦,如果在冬狱关押至死,也不能让他畏惧的话,也只好换一个了。
想了想,老管家的脸上涌现出了一种平静中的残忍。
“那么……惩罚你妹妹如何呢?”
妹妹。
瓦诺瞬间失去了平静,他咆哮道。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根据调查,你的佣金在最后都会以各种渠道送到你妹妹的手中,想必你一定很爱她吧,哪怕很多年未见。”
老管家翻看着档案。
“这与她无关!”
瓦诺眼睛通红,他试图起身可是腰部的痛苦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
“无关?”
老管家残忍的笑着,他一把抓住瓦诺的头狠狠的撞在墙壁上,鲜血流淌,还未及瓦诺做出什么反应,老管家提起瓦诺的头颅,强迫他直视着自己。
“你说她与这无关?”
看着被鲜血浸染的脸,老管家大笑着。
“当你决定插手北境与白鸦的战争中时,你就该做出亲人被吊死的觉悟了。”
瓦诺头一次感到了恐惧,无比的冷彻,蔓延了他的全身。
“光是有赴死的觉悟,还是不够的啊。”
“狼蛛。”
老管家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可此刻的他与那择人而噬的恶鬼无异。
冰雪与寒冷是北境的主基调,很多时候北境人都说这里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和大约在冬季,用这样的话调侃着环境的恶劣。
大雪纷飞,掩盖住了许多东西,比如死人的尸体,它们会在寒冷下保存完好,如果走运,或许来年的春天,它们会从冰雪中被释放,让人发现。
深邃的峡谷中两个人影摇摇晃晃的爬了上来,他们狼狈不堪。
身上多处冻伤,伤口没有愈合,直接被覆盖在其上的鲜血冻硬,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把血止住。
厚厚的皮草破损了大半,勉强抵御着风雪。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一人拄着魔法杖,一个人拄着断剑。
他们爬了不知道多少天,终于从那峡谷之中逃了出来,可惜的是老天爷似乎不太眷顾他们,刚出来便迎上了大暴雪,他们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吃力。
“我觉得我可能不行了。”魔法师苦笑着。
当初坠入峡谷时,他透支了魔力,建造出一个平台接住了自己,然后在接下来的逃生中,他不断释放着魔法,体内的魔力已经被榨干,体力也不剩分毫。
“我们连死神的镰刀都逃过了,怎么可以死在这呢?”剑士扛着魔法师的肩膀,不服输的说道。
“可以了……”
魔法师挣脱了剑士,倒在了雪地之中,他的眼神迷离着,一切变得梦幻了起来了。
“快起来,不能睡过去!”
剑士连忙抱起魔法师,可是魔法师却拒绝了,他平静的躺在地上。
“可以了,这应该就是我路途的终点了。”
他看着暴雪弥漫的天空,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不,你可以的!快起来!阿瓦提!”
玛特曲祈求着,他的话语中带有着些许的哭腔。
“我们已经创造了奇迹……从那个该死的峡谷里生还!你能做到的!”
“奇迹不会接着一个又一个的……”
阿瓦提静静的说着,他最明白自己身体的情况,多次的透支施法,他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了。
魔力回路彻底崩坏,大部分器官已经衰竭,失血那么多他没有休克也算得上奇迹之一。
“走吧,玛特曲,我可不希望被人看到死去的惨状。”
阿瓦提这样说着,死前抱着最后的一点幽默。
他与玛特曲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玛特曲还有生的希望,可是他如果带上自己,大家都只会死在这暴雪中。
虽然对死亡也留有恐惧,不过到了现在也无所谓了。
真希望能活到春天呢,那是北境最美的季节了,冰雪熔化,细密的绿野发挥那单调的白色,阳光暖暖的,女孩们终于可以脱去那厚重的衣袍,穿上自己喜爱的裙子。
真美好啊……
阿瓦提这样想着,寒冷冻结了他湿润的眼瞳,他视野中的一切就此定格。
玛特曲强忍着自己的悲哀,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向着天空咆哮,暴雪呼啸而至,将他的咆哮淹没,一切归于寒冷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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