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汽车的座椅背上,说一路畅通无阻,还顺便搞了点土特产回来,有蛋,有小白菜,更有健壮肉紧的走地鸡。
苏敬着重强调,那些东西都是别人推荐的,他本来并不想买。
而实情是,亲切的农场主拉着他的手做现场指导,说它们长得好啊,爆炒凉拌或是炖汤都行。听闻尊夫人是位画家,艺术搞得越深,越缺维生素ABCD,这些好货正好拿回去给她补补身体。
苏敬原本还想问问有没有鸽子的。
但他时间有限,实在是来不及提了。
隔着电波,他的声音低又暖,他话不太多,可那妇科大夫般的关怀之意,几乎要从话筒里溢了出来。他问姜然这几天有无不舒服,想不想吐,小肚子疼不疼。她一一为他解答,说哪里都不疼。
不怪苏敬想法多。
近期,有关这对新婚夫妇的流言层出不穷。各路壮士们言之凿凿,分析苏二少爷能在婚书上签字画押,定然是因为她肚里有了货,且那货可不一般,是个可以继承大统的男娃。
毕竟,如果不是为着这缘由,他凭啥娶她,玩玩不好吗。
还男娃。这方面我有经验,姜然那孕相一看就是个女孩子。
他们有钱,想要啥基因不能有。我赌她生孩子的时候是剖腹产,这些狐狸精都担心松紧,吃不起苦。
…… 有钱人就是矫情。
诸如此类的逸闻,苏敬或多或少地听说了。
他也幻想会有个崽儿没错,可他更憎恶外人说她是婊子,是狐狸精。
苏先生从小就是个坚强的男娃,日日夜夜都与流言蜚语作伴。他尚未修炼到百毒不侵的境界,但他和大哥同仇敌忾,都认为那些小人太他妈肮脏。
小然在床上非但不矫情,她还一直紧得让他们人仰马翻。
当今的世道什么玩意都敢注水,试问这样百战不殆的狐狸精,要去哪里找。
比起苏敬的沉默和愤怒,远在不列颠的沈伽唯则话多了不少。他隔三差五地给她开百家讲坛,坦言传宗接代之事皆由天定,外头的鬼话听过拉倒,别往心里去。
他和楼小姐身体健康,五行圆满,结婚好几个月了也依然没有动静,是不是?
姜然抱着电话站在窗前眺望远方,不禁呼吸吐纳,思绪万千。
她没呛他,而是把他的话照单全收了。
沈伽唯在尾声时对她道了晚安,他请她好好休养生息,少吃泡面,多吃菜,不要为了准备作品集而累坏身子。
…… 反正你准备也好,不准备也好,去佛罗伦萨都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话不是这么讲。
那你希望我怎么讲呢,小然。
沈伽唯刻意压低的声音敲过来,文质彬彬犹如竹下语,略有一丝沙哑。
他不高兴,她听出来了。
他们如此两头沉默着,直到他再次开了口。
小然,别的不多说,我只提醒一句。
以后这种一走就是三个月的研修,最好提前跟他说清楚。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但我能够理解。先斩后奏的法子,你下回一定小心着用。
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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