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讲,万瑟门那一段确实有很多漂亮的东欧姑娘,不过他觉得太肥,有点儿腻。可是在布洛涅公园里晃悠的货色又太杂了,他也很怕万一谈不妥,被哪个变了装的大兄弟窜出来狠捶一顿。
他痛定思痛,琢磨着还是十九区的家常滋味更好。
她们说家乡话,哼家乡曲,左拥右抱之间总能让他消了乡愁。假如再多加些钱,她们还能一边舔,一边交口称赞表哥你好硬。
而他在简陋的小板房里升完了天,便幽幽地念起了表妹的笑声。
那时她年纪尚小,仍会对他笑。她用小手啪啪啪地拍着他的脑袋,不晓得他以后会变得更丑。
物是人非,他是那个表哥,她已不再是他的表妹了。
然而,即使如今她变成了一位刻薄寡恩的妇人,他也没办法不理她。
退一万步说,她总比他家里窝着的母老虎可爱多了。要不然,他为啥一接到电话就抛下糟糠妻,心急火燎地往火车站飞奔而去了呢。
他的心意全在那张临时购买的车票上了,他以为她至少会感动。
无奈现实残酷,一般不给丑人留活路。
他替表妹抹完湿哒哒的泪水,话都未说出口,就已经从她的眼神里找到了终极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沈太太又默默地低下头去。她推说外头冷,明天还要早起,便弯腰捡起了沾满泥巴的手机,一个人回房睡去了。
她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他却误会今夜有机可乘。
这一晚,表哥没睡好。
他惆怅到次日凌晨五点,终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留恋地望着窗外的湖景,掏出手机买了一张当天下午回巴黎的火车票。
表哥如此疼痛,如此万箭穿心,另一头的大伯哥倒是甜甜蜜蜜的,背着弟妹穿过了小镇约克的古城墙。
同样是出轨,搁在英俊的男人那里,可以勉强视为坐享齐人之福,听着并不十分卑劣下流。
姜然一肚子烤肠和热红酒,脸蛋晕着两坨红,咕咕地向外冒热气儿。她懵懵的,还没调过来时差,伏在沈伽唯背上一个劲儿地打哈欠。
星光伴着一条薄薄的雪路,酒馆尚未打烊,交错着的灯火照亮了前景,暖烘烘的。她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脑袋不断地朝前蹭。
她在酒意里蹭出了一脸的红云,也不知还能在大伯哥背上趴多久。
第67章 白夜
大伯哥身上很香,大伯哥的步履很稳健。
他的平衡感不仅比她强百倍,他因为负重而发出的低喘,也香艳得很。
姜然两条细柳似的长腿在他腰侧晃荡,松松垮垮的,没有什么规矩。而她这样晃着,便突然生出了一种想将它们缠上去的冲动。
夜风无声地卷起了屋脊上的雪花,忽起忽落,在街灯下璨如银尘,她眯着眼擦擦嘴,觉得这掺了肉桂粉的红酒是真上头。
他有妻,她有夫,她竟道德沦丧,只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犯贱。她这般不守妇道,若是被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四眼脚夫晓得了,他定然会一拳摁死她的。
醺醺然的她自责不已,沈伽唯却一心一意地,在雪地里走出了一头热汗。他笑眯眯地问姜然今天玩得开心吗,下回再来过圣诞,也这样玩好不好。
她想了想,乖巧地表示没问题。
“下次来,换个地方玩。”
“好,那你想去哪里 我看剑桥或者巴斯都行,往返也方便。你考虑考虑,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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