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忙往里去了,独孤氏朝蒋长扬和牡丹笑嘻嘻地点点头,自领着自家儿子去了。她看着蒋长扬这作派,自家姑子那点xǎ九九要想如意,怕是难。
老夫人得知蒋长扬和牡丹在én口站了许久,只当是蒋长扬和牡丹怕了,是来求她原谅的。也有心要气杜夫人,也就命人将他二人喊进去,让人给茶上糕点,也命牡丹坐下,虽然不冷不热的,但也没刁难。
蒋长扬见她今日没摆谱,没在床上躺着,而是靠在榻上满脸的不高兴,亦没见杜夫人等人在一旁伺候,联系先前进来时府里的奇怪气氛,便隐约猜着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却也不问,安安心心地吃茶。
老夫人默默想了一回心事,见他二人进来行了礼就什么都不问,比她这个人还稳得住,便不高兴地道:“你们终于知道怕了?若非我顾念着亲骨,一定要…………”巴拉巴拉一长串。
蒋长扬和牡丹都垂了头不语,任由她去说。忽见蒋长义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行礼:“孙儿见过祖母。”又去与蒋长扬和牡丹行礼问好。他的额头破了皮,身上的袍子也被撕烂,上面沾满灰尘,还瘸着脚。
老夫人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让你去请太医,你倒好,这个时候才回来不说,还nng成这个样子。”
蒋长义羞愧地道:“孙儿太心急了些,不xǎ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幸亏得没伤着骨头。只是耽搁了大事。”真好呀,该闹的都闹完了。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点着蒋长义的额头:“我看,你是只有赶紧成亲,才能变得稳重点了。”
蒋长义闻言不由暗喜,却惶恐地道:“长幼有序,二哥还没……”哼哼,适才若不是听柏香说了独孤氏那席话,他还那么急,既然如此,赶早成了这亲才是正经。
老夫人淡淡地道:“事有轻重缓急么,凡事都有特例。他在边关,也顾不得这许多。萧家不是催得急么?你母亲身体也不好,你娶了亲,也好替她分担些家务,省得累着她。适才她看了太医怎么说?”这些年让杜氏一枝独大,真是忘了根本啦哼哼,她不出手,还当她是病猫了。
蒋长义屏住呼吸,待老夫人说完,方才xǎ心翼翼地道:“适才太医到了én口,母亲不肯看,说是她已经服过yà好了,让重谢了太医,送太医回去了。”
当然了,装的也敢看太医么?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顾忌着脸面,没说什么难听话。祖孙几人各怀心思,闷坐了许久,忽然又听得外头来了人,闹闹嚷嚷的。
老夫人这几日被累着了,一听见闹腾就害怕,忙问到底是怎么了?却说是宫使来召蒋长扬入宫的。
老夫人不由暗想,宫使怎会知晓蒋长扬在这里?这恐怕是蒋重在宫中见了驾,说自己没事,那位故意让宫使找到这里来一探究竟的。少不得要亲自出去见一见,便叫蒋长扬和牡丹扶着她,一道往前头去见宫使。
来的却是两个眉清目秀的xǎ太监,不露声sè地打量了谈笑风生的老夫人一回,收了钱财,说了几句客气话,催蒋长扬上马入宫。老夫人忙示意蒋长义去打听,这个时候让蒋长扬入宫做什么?那两个xǎ太监只是笑,什么都不说。但大家都隐约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牡丹担忧地看着蒋长扬,蒋长扬低声道:“没事,安安心心等着我回来。”然后转身稳稳地去了。
别的不说,就是蒋长扬遇到事情这份沉稳,也是少见的。想这孩子,当年也曾在自己怀里撒娇,追着自己甜甜的喊祖母,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心情复杂地目送着蒋长扬离去,说不出心中的具体感受。一回头看见牡丹,便冷冷地道:“看吧,都是为了你妻贤夫祸少,你……”
忽听蒋长义xǎ声道:“祖母,大嫂心里也怪难受的。”
老夫人狠狠地瞪着蒋长义,xǎ兔崽子也敢和她顶嘴了蒋长义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挺起了胸膛,表示自己其实很勇敢。老夫人到底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说,就由牡丹扶着回了房里。然后将牡丹扔在一旁,自靠在榻上,叫红儿取围棋来,让蒋长义陪她下棋,又偷偷打量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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