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扬替她拉紧了披风,陷入沉思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一阵细微的喧哗,丹凤én沉重而暗哑地响了起来,李将军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jng光四sè,飞快地往外头去寻人来问:“怎么回事?”
蒋长扬立刻推醒牡丹,低声道:“怕是出事了。”
牡丹残存的睡意顷刻间就如a水般散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煞白了脸看着蒋长扬。坐在活火山口,是会死人的。
自己和她说这些做什么?是欠缺考虑了。蒋长扬自责的抿了抿嘴,轻轻抚了抚牡丹的手:“别怕,我猜大概是皇后……”
话音未落,李将军就大步走了进来,满脸的悲痛状:“皇后娘娘殡天了。”
牡丹惊异地看了蒋长扬一眼,迅垂下眼睛,起身站好,做出哀容。也不知道那株金腰楼和刚死去的皇后有没有一点关联?她忍不住异想天开——皇后病重,突然想看盛开的金腰楼,皇帝想起年轻时的快乐时光,决心成全妻子的心意,所以才紧急挖了这株金腰楼送到皇后的病榻前,皇后看了金腰楼后,心满意足闭目而去……又或者,金不言千方百计搜罗天下牡丹,是因为昙a楼死去的那人其实喜欢牡丹,最爱的就是这金腰楼和y腰楼,皇后临终有要求,小气的老皇帝拿金腰楼给她看,让她自己闭嘴?
不过并没有多少时间让她胡思1an想,很快天sè放亮,李将军过来与蒋长扬轻声说了几句话,蒋长扬便领了牡丹往外走,准备回家。皇后死了是大事,少不得要好生准备一回。
眼看着周围没人跟着盯着了,牡丹方低声问蒋长扬:“这个李将军……”
蒋长扬低声道:“他现在干的活儿就是我从前干的活儿。”
难怪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那么古怪,说是不尊重吧,彼此又都不跨过那条线,说是尊重吧,那人明显就想压着蒋长扬一头,蒋长扬呢,又略微带着那么一点点不屑……牡丹轻轻“哦”了一声,又八卦地道:“你说我那株金腰楼,是给皇后看的么?”
蒋长扬瞟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金腰楼我不知道是不是给皇后看的,但一定是圣上要的。”说着又沉默了。
牡丹不敢打扰他。他想的事情和她想的事情完全不同,比如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金腰楼的官司,而蒋长扬满脑子想的都是皇后咽气对朝局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下一步,又会生什么事,如何自保,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天已大亮,邬三等人正翘相待,远远看到了人,就赶紧迎上去牵马引路,低声汇报:“您让办的事情办妥了。潘世子和白夫人一早就派人过来打听消息了,要不要让人过去说一声?”
只怕很快京中各府就会得到皇后薨了的消息,但现在,很多人还都不知道宫中生了什么事。还有昨日自己让潘蓉想法子给景王递消息,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现在如何了。蒋长扬略微沉yn了一下,决定亲自跑这一趟,叮嘱牡丹:“你回去安排事情,我去把孩子们接回来。”
牡丹本想叮嘱蒋长扬小心一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站在én口目送着蒋长扬带着邬三等人去得远了,方回身打起jng神,命管事们来听吩咐,把家中红红绿绿的东西一并撤下,该收的收,该藏的藏,别碍了人眼睛。
没有多久,蒋长扬领着两车人回来,正儿和贤儿是娘领惯了的,一夜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该吃吃,该睡睡,只是见了父母格外高兴罢了。牡丹来不及哄孩子,就匆匆忙忙安排蒋长扬出én,皇后死了,百官要齐集举哀,有的是要忙的事。
皇帝因为夫妻情深,再度病重不起,紧接着仁孝的宁王在皇后灵前哭得吐血病倒,那凄惨样儿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景王要在皇帝面前伺疾表孝心,又要在死去的嫡母面前尽孝,还要照顾受不住打击吐血病倒的兄弟,忙里忙外,简直就没个歇气的时候。可他偏就是个三头六臂的人,有人故意找了好些茬儿,都被他不动声sè地按了下去。
一转眼,皇帝的病有了起sè,朝中的风又开始转风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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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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