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丫头,竟然吃起哥哥的醋来了,”吴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还嫌大伯母不够疼你啊?”
“才没有,大伯母最疼我了,比我爸我妈还好。”严欣就势抓着她的手撒娇。
“吴姨,”严起走进餐厅,生疏地喊了一声,打断了这里热络温馨的气氛。
“快坐下吃饭吧,”吴华朝他笑了笑,又对站在一边的下人吩咐道,“给大少爷盛一碗汤。”
自严起走进餐厅后,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陡然转变,仿佛这样食不言寝不语的气氛才配得上这一屋子两百多年的海南黄花梨家具。
严欣毕竟是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样压抑沉闷的气氛,拼命朝严越使眼色。
“我刚才看爷爷的气色还不错,医生怎么说的?”严越回了她一个微笑,放下筷子,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
“还不是老毛病,天气一变化血压就升高,本来一直都靠吃药控制的,就是那天在家和庄老下了盘棋,大概是输得难看了些,一时气急就晕了过去,我们担心他中风,这才急吼吼地把你叫回来。”吴华叹了口气,“现在虽然没什么大碍,可毕竟晕了一回,他这身子还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你在美国的学业也快结束了,有没有想过是留在国外还是回来?”全家人都知道严起唯一的软肋就是严越,一向冷峻严肃的他,也只有在这个堂弟面前才会这样好声好气地询问。
“还没想好。”严越粲然一笑。
严起自知从来摸不透这个弟弟的心理,他就算心里真的有了主意,也能装成一脸懵懂天真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虽然家里需要你,但只要你开心就好。”
天塌下来都有我这个大哥为你撑着。
“我们严家的人,特别是男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担当和责任,不能只追求片面的开心快乐。”严茂迁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
“回来了。”吴华连忙起身帮他脱去大衣挂好,又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热汤,吩咐着下人再添一双筷子。
“别忙了,我吃过了。”严茂迁摆摆手,可还是接过吴华手中的汤,一口一口地啜着。
“阿越,你读完书就回来,你大哥从政,我们严家的其他产业就靠你了,这些年你打理得不错,正好回来接手,也算是顺理成章。”严茂迁和严起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为人都稳重严肃,这些年来习惯了身居上位,对家人说话也多少带了些颐指气使的武断。
“大伯,家里的产业还有二哥。”严越笑道,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乖巧听话。
“严超?”严茂迁皱了皱眉,“他没那个能力,我会让他在一旁帮你。”
“这不好吧,他可是兄长,长幼有序……”严越一脸为难。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严茂迁一脸不悦,“当时你的父亲能力在我之上,我才弃商从政,我们家的传统就是能者居之,什么长幼有序全是胡扯。”
严家是真正的大资本家家族,严老爷子一辈子都在资本家和政治家两种角色中转换,临老之时本想将家族产业和官场资源分别交给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儿子,谁料严茂连年纪轻轻出了意外,严茂迁从了政,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严老爷子一人以八十多的高龄苦苦支撑偌大的家族产业,也难怪在精心保养之下,依然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让严越接手家族产业,是严老爷子和严茂迁商量之后的结果,这些年严越的才华都被两人看在眼里,虽然行事看似毫无章法,还有不少胡闹之举,可他大局观念强,投资眼光精准,甚至胜过了他去世的父亲,严家庞大的商业帝国只有交到他的手上才会让人放心。
严家虽然是红色资本家,严老爷子也曾身居高位,严茂迁也做到了省部级的位子,可毕竟是虚职,以严家的身家背景,不可能在政治格局中割一块大蛋糕,在外人看来他们虽然光鲜,也进入了上层最顶级的圈子,在全国是有话语权的人物。
但他们自己清楚,他们身上的这些职位头衔就像是国外的爵士,是荣誉地位的象征,是一张高贵的通行证,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切蛋糕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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