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对严家动手?”严老爷子悲凉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
“爷爷,您在说什么?”严越走到他的身边,诚恳地望着他,眼中有着惊异和不解,“我就是严家的人,怎么会对严家动手?”
“因为你小时候受的那些苦,我知道你始终无法原谅我们,甚至你恨自己身上流的血,恨自己姓严,可是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努力弥补,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毁了严家。”难以想象高高在上的严老爷子竟然也会用如此凄然的语气说话,连他都很佩服严越的演技,他是怎么能够十数年如一日在严家众人面前扮演一个无辜的年轻人。
“爷爷,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您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铭记的。”既然被严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严越也不再多加掩饰,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那笑容落在严老爷子眼里却是那么残忍,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动严老爷子,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你父亲已经去世这么久了,你不该把帐算在你大伯和你三叔身上。”严老爷子悲凉地说,“这些年他们对你也算是不错。”
“是不是真的不错?何况可不只是这件事,我今天和您一桩桩说道说道,”严越凑近老人的耳边,脸上&a;lt;&a;gt;
“那是因为她病了,不想让你爸爸担心。”那件陈年旧事严老爷子一直不敢多想,每次想起都觉得疼痛难忍。
“听说她的性格软弱,这么大的事她第一时间应该是找她的丈夫商量,而不是躲得远远的,还把整件事做得那么完美,让精明的爸爸以为她出轨,难道她的身后没有人帮忙出谋划策吗?”严越的声音诱导着他走向当年。
“那些年又是谁在爸爸耳边煽风点火,介绍了一个又一个美女给爸爸?还有那个整天在我耳边说妈妈坏话,不断给我灌输妈妈抛弃我们的想法,最后把我妈妈活活气死的陈阿姨又是谁的人?又是谁三不五时地在已经痛苦不堪的爸爸面前描述妈妈死得有多惨,在他的伤口上一遍又一遍地撒盐,最终逼得他崩溃?”
“你在说什么?”严老爷子脸色惨白,心里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却始终不愿意去相信,“外面的谣传你不要相信!”
“有谁敢谣传呢?爷爷您亲自下的禁口令,您忘了吗?其实爷爷您都知道的,不是吗?”严越笑得很冷,“只是您下不了手,因为他们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所以您做不到的事儿,我帮您做吧。”
“不,你不能。”严老爷子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当年的事他虽然没有去查证,可心里隐隐是明白的,但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他不能再失去了。
“您还记得我八岁那年,爸爸刚去世,我就被人绑架了,其实和我一起被绑架的还有大堂哥呢,在关我们的地方有一个通风口,正好可以容纳我们一个人钻过去,大堂哥说,阿越,你帮我爬出去,我会回来救你的,我相信了,结果他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那些绑匪折磨我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让人叹为观止,目的就是想看我这个有钱人家少爷是怎么满地打滚求饶的。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因为要不到赎金而折磨我,但我有一次在昏迷之中听到那几个绑匪闲聊,原来他们从来就没想过放我,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将我凌虐而死。那个晚上如果不是爷爷您找到了韩叔叔来救我,恐怕我的坟上的草已经比我现在还高了。您知道那个命令是谁下的吗?”
“你,你不是说忘记了吗?”严老爷子震惊地看着他,记得被救出来的严越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那么小的孩子内脏大出血,差点就救不过来了,如果不是他找遍世上最杰出的专家为他会诊,恐怕他就算没死,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那次醒来之后,他就一脸茫然惊恐,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连对他们这些亲人也很陌生,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他还特地将他送到国外去休养了好几年。
“如果我不假装忘记,他们会放过我吗?”严越笑眯眯地说。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有那么深的城府,在一群精明的大人面前乔装自己,这么多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就连严老爷子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就连你这些年纨绔的名声也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人放下戒心,满心以为严家是不可能再交到他的手中,等到严老爷子将手中的权力移给他的时候,他羽翼已丰,不再是那些人可以轻易拿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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