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的当然是尔朱兆,还有七八个趾高气扬的锦衣青年。就看这走过来的架势,纨绔子弟四个字已经写在脑门子上了。还不用说身后一大堆跟着的人马,那走过来,真的是鸡飞狗跳,整个驿站的后半区都热闹非凡了。
为首的自然是尔朱兆,贺六浑脑子里蹦出一句诗: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朝看尽长安花。尔朱兆笑嘻嘻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马鞭,一摇一摇的。看见麻令史站在那里哆嗦,大声的问道:“这就是麻令史吗?起的很早啊。”
麻令史一看到这走过来的一群纨绔子弟,更是怕了起来。原以为折腾一个远方的破军汉,打几鞭子算什么。现在真的是后悔莫及,这些都是什么人,全是在洛阳京城躲之唯恐不及的小霸王。几乎全是公候的二代,还有一个居然是广阳王元渊的孙子元礼。这伙人在洛阳,那也算是奇葩团队之一。不能说无恶不作,只能说嚣张至极。
麻令史赶紧施礼:“见过各位小国公爷,小侯爷,小王爷。”
“麻令史,你这么早是做什么啊?”尔朱兆明知故问。
“在下与贺幢主交流公务,有点差池。特意来向贺幢主道歉,希望贺幢主原谅。”麻令史好歹也是从六品的官员,现在是紫红的脸了。
“那贺幢主有没有原谅你 啊?”尔朱兆真的是在调戏,可惜调戏的是个六品男儿。
麻令史赶紧看着贺六浑,眼神是那么的无助。这和两天前的样子,那是天壤之别了。贺六浑摇摇头,回礼道:“麻令史,过去就过去了,希望能多多指教。”
麻令史赶紧回到:“不敢不敢,还请贺幢主大人大量。以后兵部的事宜,尽管放心。”
尔朱兆哈哈大笑,继续问道:“麻令史,你这个脸上是怎么了?”这种明知故问简直是辱杀啊。
麻令史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低头回答:“回禀小侯爷,卑职昨晚出门不小心摔倒了。”
尔朱兆笑得更开心了,扭头与贺六浑说道:“你看看麻令史走路多不小心啊。都是四五十岁的人,说话办事这么不牢靠,怎么能好好的替皇上尽忠效命啊。”一边的纨绔子弟们笑得是前仰后合。元礼走上前来,拿马鞭点到麻令史的帽子上,说:“别狗眼看人低了,尔朱兄的人也是你敢碰的。这次只是敲打敲打你,下次再这样,扒了你官服。”
麻令史点头称是,头低的就差点贴到地面了。
尔朱兆哈哈大笑,冲着麻令史说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麻令史抱头鼠窜。
这一幕,让已经簇拥到门前,怀朔的兄弟们目瞪口呆。侯景那是激动的要命,哼哈二将笑得合不拢嘴,太过瘾了。只有司马子如皱做眉头,贺六浑心里也还是有点没底。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这时,尔朱兆走过来,一手拢住贺六浑的肩膀,说道:“六浑,我说了我够兄弟吧。你是我段叔叔的人,那就是我的人。而且我看你就顺眼,那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贺六浑被拢住肩膀,觉得真的是难受。一下子就那么亲近,觉得有点受不了。又不好意思挣脱,只好借机拱手施礼,轻轻挣脱出来:“小侯爷,折煞我了。真不敢高攀。”
尔朱兆眉头一皱,用皮鞭点点贺六浑:“什么都好,就这点文绉绉的礼数不好。”
元礼走近开始说话:“尔朱兄弟,这个小子看起来真的不错。不过总是有点见外,自己兄弟,那是同生死共患难,这点事情算什么。昨天尔朱兄弟一说,我们就让家丁去堵路,狠狠的敲打一番。我们的兄弟,一个小小令史还敢欺负,真的是翻了天了。”
尔朱兆这时说道:“六浑,元礼的父亲元渊,就是殿中尚书,小令史这样的官员一句话就扒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贺六浑赶紧致谢,元礼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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