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纪川和关夏处理完国外的事务,联袂飞回a市,却发现总部的情况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糟。
各怀心思的股东们笃定公司大势已去,各自打起了小九九,不约而同地打算从这张大饼中分一杯羹,然后尽快撤资抽身。
正在打瞌睡,刚好有人送枕头。
年少老成的纪川和作风泼辣的关夏远在国外,鞭长莫及,只派了个娇娇弱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女人过来坐镇,这样的好时机,不钻空子的人才是傻子。
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发现这位未来的老板娘竟然是个十分好忽悠的,三句两句便吓得她六神无主,唯唯诺诺,对他们言听计从。
他们便彻底放开手脚,暗中动作。
群龙无首,中层和底层的员工们,更是人心动荡,不少人悄悄寻找下家,被竞争对手趁火打劫,高薪挖走。
等纪川回来主持大局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他寒着脸,一言不发。
关夏忍无可忍,对段瑶发了火:“瑶瑶,我不是说过,让你遇到不懂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的吗?你为什么擅作主张,做了这么多重大决策?”
想到纪川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几乎尽数付诸流水,她气不打一处来:“纪川把权限交给你,是信任你,希望你能帮他分担重任,你这样反而是在帮倒忙知不知道?”
段瑶受不住这样重的话,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关夏姐姐,纪川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懂那些都是什么……郑叔叔和李伯伯说……只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用惊动你们,让我直接批示就行……他们不是集团的元老么?和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为什么会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啊?”
她的眼睛里,是十成十的天真和迷茫。
公司风头无两的时候,大家坐在一条大船上,言笑晏晏,自然其乐融融;可如果船底漏了水,谁抢到唯一的救生艇,谁才能活。
这样简单又残酷的真相,段瑶却不明白。
关夏深觉无力:“你知不知道你给纪川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口里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卷走了多少钱?”
遭到这样严厉的指责,段瑶哭得越发伤心,肩膀一耸一耸,模样可怜至极。
“好了,se,别说了。”纪川走过来,把段瑶揽进怀里安慰,“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瑶瑶一个人承受这些。”
看见段瑶憔悴的脸色,原来的三分气恼全部变成怜惜:“事已至此,追究责任毫无意义,还是想办法补救吧。”
关夏一口气噎在胸口,柳眉倒竖:“合着全是我的错?恶人都让我一个人当了?纪川,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是,你想把她养得不谙世事,那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可现在她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我可没那个本事帮你补救!”
说完这些,她扭头就走。
鲜少见她这样发脾气,纪川皱了眉,想要追上去,却被一只手拉住。
段瑶满脸的自责害怕:“纪川哥哥,怎么办?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纪川耐下性子哄她,内心苦涩。
关夏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有意把段瑶往废了养的。
最好能什么都不懂,永远乖顺地缩在他怀里,仰望着他,由他为她遮风避雨。
太聪明,太独立,便会脱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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