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虽然没有问过李承乾院子里的火炕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和侍卫们打成一片之后,那些侍卫自然而然的把这件事告诉他,他知道李承乾要养蚂蚱,但,眼前的这一幕他看不懂了。
要养就好好养,为什么要在它们还没出世的时候就杀死它们呢?
显然,一个人在那里用针扎很慢,李承乾又不是大明湖畔的容嬷嬷,扎东西这件事情他真的不擅长。
这时候梨儿正好回来,他又看一眼在一边吊儿郎当站着的薛仁贵,计上心头。
“你们两个来帮我。”李承乾道。
二人围上来,不知道李承乾叫他们做什么。
“给,一人一根针,咱们杀蝗虫卵。”李承乾道。
这下疑惑的行列里面又多了一个人——梨儿,不过她有经验,开始寻思李承乾要干什么。
“殿下是要做吃的吗?”梨儿问。
李承乾还没回答,薛仁贵就先瞪大眼睛,这东西也太小了吧,要是给他吃,这一炕的都不够。
“梨儿你怎么和阳杰一样,光想着吃呢?我杀死它们当然不是为了吃。”李承乾道。
“我觉得杀死它们是为了杀戮。”薛仁贵说话的时候,有种杀意流露出来,但为了这些小蝗虫卵,实在是没必要。
李承乾翻个白眼,他还没这么嗜血成性,况且这东西看不到血,杀着也没意思啊。
人不会因为踩死几只蚂蚁而愧疚,杀戮之后却丝毫没有愧疚感,如何询问本心?如何证道?不能证道,那杀戮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不是,你们怎么一个吃货,一个魔头啊……我就不能为了科学杀死它们吗?”李承乾道。
“科学……”其余二人陷入沉思。
李承乾见二人不明白,补充道“科学就是学问,知识。”
“这小小的蝗虫卵能有什么学问?”薛仁贵问。
“学问这东西,天地有它们的学问,虫蚁也有它们的学问,没有贵贱之分,也不能小看这蝗虫卵,它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哩。”李承乾道。
他甚至可以从蝗虫卵扯到生命科学,或者扯到哲学……
薛仁贵不再多说,只是拿针一只一只杀死蝗虫卵,他倒要看看李承乾到底怎么让这小小的蝗虫卵,表现出大学问出来,梨儿也学着薛仁贵杀死蝗虫卵。
李承乾则全力去挖蝗虫卵,温床上的蝗虫卵,埋得很浅,土也是松散的细土,不多时间,他们杀死了一大堆蝗虫卵。
“嗯,够了。”李承乾道。
他要开始制作标本了,他准备制作的是竖切面标本和还原型标本。
竖切面标本,就是找一个木框,在里面糊满泥巴,挖出合适的蝗虫卵排列通道,再把这些弄死的蝗虫卵排列到半切的通道,晒干。
还原型标本就是把蝗虫卵放到一个装满土的盒子里,按照野外的蝗虫卵生长的环境制作,最主要的是让其他人可以看到发育的蝗虫卵会使地面发生怎样的变化。
李承乾找来木框,和泥,把泥巴放到木框里面,然后用树枝掏一个半圆的通道,再把蝗虫卵排列在里面,他取来的木框可不止一个,有许多,这是为了让不同地方的官员都能有一个标本。
梨儿和薛仁贵看了看,兴趣大起,加入制作行列,不多时间,十五个竖切面标本制作好,李承乾把它们排列在阳光下晒上,干了就可以保存好。
他提前杀死蝗虫卵,大部分原因是觉得晒死不人道……好吧,也许就是纯粹闲得慌。
接下来就是还原型标本,李承乾犯难了,野外的蝗虫卵还没发育的这么好,肯定看不出来,他只能凭借炕上蝗虫卵发育使泥土表面发生的变化来推演野外的地面变化。
他在脑子里把之前田垄的样子和火炕上虫卵的样子进行一个统一与结合,想了半天,实在是不太确定,到底他推演的结果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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