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宫之中,长信殿内,此刻应诏归来的太宰文种正在与越王陈勾商议。
“上大夫,竟还是不愿入宫”陈勾见文种归来,一脸无奈道
“许是上大夫身体不适,还望我王切勿忧心,吴国伐我之事亦是由上大夫传来消息,上大夫对我越国之心可鉴”文种自是知晓从西施去吴之日起,上大夫范蠡已是鲜少入宫面见越王,其中缘由亦是多由越王造成,身为臣子文种亦无法多言,而范蠡对于越国之事从未懈怠,这些年各国形式变动皆由范蠡安插在各国的探子打探,故而面对陈勾之言,文种坦言道。
“想来是寡人疏忽了,上大夫对我越国之心,寡人从未怀疑,召太宰归来正是为了吴国之事,不想齐,楚两国竟是就此退兵,眼下吴国发兵二十万攻我,太宰可有信心退敌”陈勾听闻文种之言,神情闪过阴沉之色,便颇为自责道。
当日范蠡得到齐,楚,秦三地探子回报,两国欲出兵伐吴之事,便将此事告于陈勾知晓,范蠡本意待齐,楚,秦三国与吴国交战之际,再对吴国行兵马之事,不想越王一意要与三国同时出兵,这才惹来眼下祸事。
文种闻言,心下不禁黯然,越王不思这些年文种范蠡两人之功,却时常寻事端离间两人,此际面对吴国来犯之事,陈勾又显出一副虚心模样,真不知何时的越王才是陈勾的真面目,只是身为越人的文种自不能坐视越国百姓残遭战乱之害,稍作沉思之后,便正言道“还请我王安心,我越国得数年休养之功,此时已有三十万常备兵士,兵器铠甲亦是不落于吴国,若是吴国当真遣兵二十万,下臣定要吴国来犯之兵有来无回”
今日之越国再不是当日之越国,今日之越国在范蠡文种大力发展之下,已是拥有了雄狮三十万,尽皆装备精良,此刻在吴郡边境的十万越军,只是文种所遣之先锋。各地守军亦是充裕,若调动全国之力,所能集结之军队不在五十万之下。故而面对吴国来犯之兵,文种还是有着极大的信心。
陈勾见文种言辞极有信心,心中担忧之色稍减,继而转念又想,范蠡文种两人越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面对自己之时,亦未有惶恐之色,只是现下之越国离不开两人,只能听之任之。
文种见陈勾神情变换,亦不及多想,遂又出言道“若我王无事,下臣这便去往吴郡边境部署”
陈勾这才出言道“如此便有劳太宰了,寡人便在这会稽城中等待太宰凯旋”陈勾言辞间颇有倚重之意。只是不知为何听在文种耳中再无昔日激动之色。
望着文种出离长信殿之后,陈勾像是自言道“跟着文种,将其这些时日行踪报来与寡人知晓”
少时,陈勾屏风之后走出一名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发出一声雌雄难辨的声音“遵命”
言罢,陈勾眼中闪过阴冷之色,亦不回头看他,便起身向着后宫去了。
却说太宰文种待离开越宫,便向着范蠡府中去了,多年来越国之事皆有文种,范蠡两人商议而定,此次面对吴国来犯,文种自要与范蠡商议一番才能安心作战。
越国上大夫府中,此时范蠡正在后院内悠然品茶,若是吴广在此定会惊讶于范蠡之模样,那个当日行止从容,面目儒雅俊秀的上大夫如今面容之上竟已有了沧桑之感,要知道范蠡虽是年长于吴广十载,但此刻亦只在三十之岁,加之一身神力早在吴广当日初到会稽之时,便已步入溶血境之列,其面容不应如此才是。却见范蠡饮茶之间,目光始终望着石桌之上一个寻常泥人,不时露出几分伤怀之色。
正值此时,管事常德走进院中,见范蠡模样未露异色,许是习惯了范蠡此时之态,径直来到范蠡身侧,俯身在范蠡耳边低语了一阵便安立在范蠡身后。只见范蠡在常德言罢之后,眉头稍皱,亦不作他言,只是将桌上泥人收入怀中,便低声道“请太宰入后院即可”
常德闻言随即示意在院门口的下人,请文种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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