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把自己兜里剩下的钱花的七七八八,但是很值得,李天畴对大伙的真实的想法多少有了些了解,虽然理想不尽相同,但骨子里都是需要积极向上的,这就足够了。
比如说臭虫以后想要自己开一家小餐馆,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挣钱孝敬爹妈;德普则一心想把网吧生意做大,他要做出最好的网吧管理系统;就连最不靠谱的船长,也是对未来的星相学工作室充满憧憬,好吧,算命就算命,只要不害人就行……
李天畴明白大伙吊儿郎当和瞎混的现状也是和环境有关,更为关键的是没有条件激发他们内心深处的东西,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分手的时候,红毛神经兮兮的偷偷塞给李天畴一个纸包,“帮我还给巧姐姑娘,非常感谢她。”
李天畴有些诧异,摸着纸包,硬邦邦的,但人多,也没好再多问。
回大黑门的路上,船长一反常态的借口有事儿,八成又是去拜访他心目中的那位“大师”去了。李天畴也不多问,人各有志吧。
他随便找了家小店给彭伟华打了电话请假,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但话筒那边吵吵嚷嚷,彭师傅已经飞速的挂了电话。哎,自己这个班上的……
回到房间,李天畴愈发的怀疑纸包里面的东西是钱,莫非是巧姐给红毛用来还债的?倘若这样就太丢人了,堂堂几个大老爷们自己解决不了问题,用人家女孩的钱?幸亏红毛没有收下,否则决饶不了这小子,他恶狠狠的想着,不禁颓然长叹。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开纸包,自己可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
仔细听了听隔壁房间,没啥动静,应该是出去了。先把纸包放进抽屉,碰见了再说吧。李天畴心中惆怅,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巧姐了,怎么忽然间这么忙,连个面也见不到?
第二天一早,李天畴便赶到了网吧,尽管已经做了思想准备,但来到现场还是吃了一惊。网吧的门是关着的,卷闸门被红漆之类的东西刷成了刺眼的血红,在旁边墙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杀!”字,就像看到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红毛几人正站在门口发呆,看见李天畴过来,才都稍稍安心了一些。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昨天吃完饭没回网吧,到德普家睡的。早上一来就这样了。”红毛忧心忡忡的又递给李天畴一张纸。
纸上还是一行字:今天是最后期限,先封门!过了今天,后果自负!
还真特么嚣张,李天畴心头火起,扬手就将纸张撕得粉碎。“找水来冲干净,开门营业。”
大家互相望着没人动窝。
“咦?都发生么呆?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债主的事儿听我的。”
“大哥,这大门给焊住了。搞的这么恐怖,没人敢来上网,万一再有人过来找事儿,连剩下的几个老顾客以后也不会来了。”阿九瞅李天畴的脸色不好看,连忙解释。
“不要紧,不是说了吗,打水擦干净就是。马上开门,焊住了就撬开。你不开门,老顾客照样留不住。听我的。”李天畴一摆手,语气不容置疑,“德普、阿九再想想主意,弄几个花样吸引新顾客,要实惠的。大家把心放宽,你越怕,那帮人越嘚瑟。”
见李天畴底气十足,大家不再迟疑,开始忙活起来。德普和阿九很快想了几个点子:什么网吧四周年庆酬宾活动,先到的五位全天免费,其他优惠,比如上网一小时送一小时等等。李天畴是外行,看看感觉不错,就立刻让二人写在黑板上,挂在门口显眼处。
所幸刷在门上的不是油漆,搞不清楚什么颜料,用水可劲的冲,立时干净了。费劲的是墙上的大字,干脆找来刮刀铲。忙活了近一个小时,门前干净如初,李天畴干脆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门口。
“呀,哥,咋坐这儿了?”船长不知啥时候也晃悠着过来了,嘬着牙花子,像是刚混过早饭,优哉游哉的,“哥,我说你这也太像水浒里的那谁……呃,对,叫蒋门神。”
“滚一边去,没事儿到里面帮忙。”李天畴气不打一处来,碰到这厮就没好话。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自己坐这儿还真有些像看门的,太紧张了吧。
俗话说,先礼后兵还是很有道理的,尽管对方使用恐吓、威胁的招数,但并没有施暴伤人,毕竟欠人家钱,不能蛮干,自己也需要沉得住气。想到这里,李天畴摸出了兜里罗伟民的名片,借来了红毛的手机拨了出去。
“喂,你好。请问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罗伟民低沉的男中音。
“罗律师,你好,我是李天畴,有个事儿想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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