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天畴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当时海秃子在描述这一细节时,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恨,所以这样的安排恐怕与找出内鬼有关,只是冒得风险太大了。
而且这种事情比较隐晦,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是绝对不能公开的,否则人心惶惶,就全乱套了。李天畴沉思片刻回答道:“还不太清楚,或许这是他和海叔临时商量的地方,毕竟山上发生了突变,很多事情无法预料。”
“那就分头找吧,没啥可罗嗦的了,找到我叔,一切自然明白了。”彭伟华虽然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但是话里有话,让人听着不舒服。
“等等,还是简单商量一下,不能满世界放羊。”李天畴立即出言拦住了想要动身到众人,“比如不同的方位由谁负责,遇到紧急情况如何联系,多长时间回来碰面等等,都是最基本的。”
彭伟华冷笑一声,“时间紧张,早晨已经白白耽误了几个小时,你拿我叔的命当儿戏么?”
“阿华,这样说话有点过了……”祝磊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被李天畴打断,“那好,抓紧时间。就不商量了,我直接说几条。”
“对不起,我们有自己的土办法。”彭伟华说着转身欲走。
“站住!”李天畴在身后大喝一声,震得周围众人耳膜发颤,嗡嗡作响。
彭伟华缓缓扭头,脸色铁青,“怎么着?仗着声音大,学会吓唬人了?”
李天畴摇摇头,“以后凡是有整体行动,都要事先商量一致。我不相信以前叔在的时候也是这种样子,所以如果来不及商量,就听我安排。”
“我要是不呢?”彭伟华显然被李天畴的这番话给激怒了。
“哎,阿华,你千万不能这么说。事情要靠大家商量着来,耍性子就没意思了。”祝磊连忙拦在二人中间,因为他发现李天畴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这时候再不打断两人,恐怕闹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磨叽个屁呀?老子要出门找我叔了。”蚕豆一声呼哨,闪身就往外跑,他的动作极快,两三个跨步间就到了门口,忽听耳后劲风,他诧异的扭头观望,只见一个身影飞速从他身边闪过,挤在了前面,将院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蚕豆来不及收脚,硬生生的撞在此人身上,嘭的一声,蚕豆脑袋发晕,就如同撞在了门板上,再看此人却纹丝不动,正是李天畴。
还未来及开口讲话,又是嘭的一声,一个身影再次撞在李天畴身上,力量更大,看上去此人的速度甚至比蚕豆还快,因为人已被反弹的坐在了地上。大伙定睛一瞧却是祁宝柱。
现场突变,大家目瞪口呆,祁宝柱一个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闷声不吭的又要往上冲,却被最近处的游士龙给死死抱住。
彭伟华了解李天畴身手生猛,上次在城中村差点将阿火给废了,他生怕蚕豆吃亏,一把拉开祝磊,上前几步指着李天畴喝道:“你啥意思?要跟我们耍横是不?”
李天畴被撞的气血翻涌,眼冒金星,但强撑在那里,看着彭伟华心口不一的样子,虽然能理解,但也很心痛。他快速调整了呼吸,张口道:“没我同意,谁也不许走出这里半步。”
“凭啥?你别太狂了。”蚕豆揉着脑袋,虽然仍不服气,但在心里却是十分的吃惊。
“就是,凭啥?你是不是想阻止我们找人?啊?”
“……”
李天畴扫视着众人,缓缓道,“就凭我是裕兴的当家人,我说的话就代表耿叔说的话。如果各位到现在还有谁怀疑这一点,我就当他是骚猴的屁股——两面派,如此出尔反尔,不配呆在裕兴。谁承认这一点,现在就可以走路,我绝不拦着。”
这几句话够狠,够难听,但却把众人敲打的相当难受,有人想反唇相讥,却发现张不开口。因为事实如此,刚才海秃子在的时候,留下来的人都已承认了李天畴的地位,现在秃子人刚走,这才多大的功夫就开始挑事儿、闹事,可不是骚猴的屁股么?
大家在江湖上混,尽管自由散漫,但也是要脸面的,被如此数落,竟然找不出话来反击,实在丢人丢到了家。有几个人甚至开始反思刚才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既然已经承认了李天畴,何必还要没事儿找事儿?难道欺负人家资历浅?有时候人的心理还真不好琢磨。
彭伟华的脸上是最挂不住的,事情是他先挑起的,最大的两面派自然就是他了。当众被曾经的徒弟扣上骚猴屁股的帽子,他自然恼羞成怒,但偏偏理亏在先,发作不得,于是猛的一跺脚,“好!老子不跟你耍嘴皮子,你他妈的有屁快放,不要耽误我们找人。”
“两分钟时间,分派一下方位还有紧急联系方式。”李天畴并不理会彭伟话的咆哮,“现在请大家都回到桌子旁边。”
说完,李天畴率先向石凳走去,顺手扶起了已经被海秃子踢翻的桌子。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文辉和两个小伙子先挪动了脚步,接着游士龙硬拽着祁宝柱也来到桌子旁,大伙陆陆续续,最后祝磊好劝歹劝,彭伟华勉强在原地转了个身算是服从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说话就说话,摆几把什么谱?”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bas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