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茶壶是不是在向我们下达指令或者示警呢?”祝磊大胆的推测。
“下达指令?他凭什么?”李天畴更加摸不着头脑,但又仔细看了看图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将目光注意到了贺词上。这是一首六句小诗,搞得文绉绉的,不像江湖人物的风格,看不出来茶壶为了他这个花哨的标志还挺下功夫。
仔细读了一遍,有些狗屁不通,李天畴却忽然精神一振,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话的第一个字合起来读就是,“风(疯)王已到福山。”
李天畴哭笑不得,将这句话读给祝磊听,祝磊却神色肃然,他虽然猜到了标志的寓意,但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不禁喃喃道:“果然阴魂不散。”
“不要担心,按照合作约定,他要向我提供疯王的消息。”李天畴明白祝磊话中的意思,“就算他阴魂不散也奈何不了我。”
“和茶壶合作还是要千万谨慎,聂涛……”祝磊欲言又止,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担心李天畴太没面子,他的本意是说聂涛就是前车之鉴。
李天畴起身,善意的拍拍祝磊的肩膀,“祝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疯王这笔帐我迟早要算,越早越好;为了聂涛,茶壶这一关也必须要过,躲是躲不掉的。大伙以后面对的困难着实不少,但不能因此而丧失了信心。”
祝磊沉默,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两帮人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轻易对付的,大伙以后的安心日子该怎么过?难道要重新回到以往打打杀杀的江湖生活?什么“摆脱过去,重新开始”的屁话根本不靠谱呀。
“不要有顾虑,酒楼刚开业,大伙该咋干就咋干。公司和酒楼的管理,你和付尔德要多操心。疯王也好,茶壶也罢,我来对付,尽量不让大伙沾血,这是原则。”
“你这叫什么话?瞧不起我祝某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管他哪个傻逼,只要敢找大伙的麻烦,我祝磊第一个提着脑袋上,皱半个眉头都是孙子养的。”祝磊腾的一下就站起了身,明显的不高兴。
李天畴微笑着摆摆手,他必须学会始终微笑,这样不但能提振大家的信心,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祝大哥误会了,我说的分工问题。只有咱们几个很好的分工合作,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渡过难关。我负责处理好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你和老付负责管好公司,这样大家都能腾出精力来,不但效率高,而且也能让大伙心思稳定,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众人都扑上去,没有太大意义。”
祝磊听明白了,但瞪着眼睛仍然有些想不通,不过李天畴的话句句在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索性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不吭声了。
李天畴递给他一支烟,缓缓道:“以后大家慢慢会习惯的,其实咱们屁股上的麻烦还真不少,但千万别把他们当回事儿。旭风堂、茶壶,后面还有个张志强,失踪了的飚七、孙拐子,呵呵,凑一桌麻将都嫌富余,都有可能来找麻烦,你说这日子还过不过?”
祝磊脸上一呆,继而惊奇的看着李天畴,心里颇不平静。恍然间对方说话的口吻与耿叔何其之像,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的地方,虽然肚子里墨水不多,但祝磊明白李天畴此时的高度已然不同,自信中隐隐透出的霸气,让他感到压力,同时也很踏实。
“我能明白你说的意思,尽量试试吧。”祝磊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已经开始按照李天畴的想法做了,不过没在意而已,今天这番话才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慢慢来。”李天畴鼓励,“疯王这件事暂时就咱俩知道,酒楼营业一切照旧。安全保卫方面,我会提醒祁宝柱,或者以你的口吻提醒更好。这段时间,我会经常在酒楼附近转悠。我先回去了,换个地方睡不好觉。”
走在路上,李天畴的心情却没有刚才那么轻松,疯王此次来福山,目标肯定就是裕兴了,说的再具体点就是他自己,除此之外再也想像不出疯王还有其他目的。
而且不排除疯王身后跟着张志强,茶壶用这么隐晦的方式通知自己,显然是怕走漏风声,这说明疯王此番行动的严密。但既然已经到了福山,却没有在酒楼开业这天急着露脸捣乱,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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