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过会,又要开?教官无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推脱,跟着那人一起去了小楼的会议室,一进门才发现是个小范围的会议,桌子周围坐着的除了白晓军和他三个手下,就剩下罗昌华和木道人,加上米甲本人也就六个人。
会议只有一个主题,就是对晚上采取行动的讨论,一是单独隔离物证玉扳指,派专人看守观察,二是采纳木道人的意见,对第二具干尸进行简单处理后尝试还原案发场景,说白了就是做法事。
教官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这是白晓军自己的主意,一看罗昌华颇为无奈的态度便可知晓。对于玉扳指采取隔离措施,教官不反对,毕竟下午的会议,大家对玉扳指的重视几乎达成了一致意见,但派专人守在旁边就大可不必了,因为想法但太过粗线条,最起码按刘局的要求,先通过技术手段弄明白材质再说,万一是某种极具杀伤力和放射性的东西,那就是不负责任。
对于第二点木道人的想法,教官其实也没有多大意见,试试也好,即便是无神论者也承认存在超自然的现象和力量,只是科学的认知还没达到而已,他就是没弄明白从白晓军嘲笑对方到采纳其意见,这种急转弯的思路是个什么个心态。
最关键的是教官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为什么不多管齐下?放任大活人张志强在那里自我嗨的要死,最起码连轴式的审讯不能说放就放吧?
教官很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罗昌华立刻赞同,白晓军尽管不高兴,但也没明着反对,熬鹰式的审讯工作就交给了罗昌华,关于物证的成分鉴定也是必要的,但今天怕是来不及了,可他仍然坚持晚间观察这枚诡异的玉扳指,尤其是凌晨两点四十分左右会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用监控代替人工,将其放入坚固密闭的空间,这样总没问题吧?
仔细想想,似乎真没什么问题,教官不再吭声,但是行动之后没有后续的跟进手段?似乎并没有连贯成步骤的计划,总感觉不伦不类,比如,万一出问题的应急措施等等,当然,这一点教官没吭声,罗昌华给补上了,还建议把行动决定报给刘局,白晓军情绪上有点不耐烦,但还是照做了,这样的集体决定,就算出了啥问题也好拉上这两位,没道理拒绝。
“老米,木道人这边你就帮忙负责监督,咱们仨各管一摊,现在回去吃饭、休息,晚上十一点整还在这里集合。”白晓军很热情的拍拍教官的肩膀,难掩得意之意。
“s市那边案情有点变化,我恐怕要抽身过去一趟。”
“哦?什么变化?”
“是张志强涉及的另外一起命案,不过,还没有最终确定。”教官的回答有些模糊,流云观那边的事情,他暂时不想让对方知道。
“还没确定?那就先交给地方上嘛,这里才是重点,刚才上级下了通知,干尸案件限期在月底前侦办终结,压力很大呀。”白晓军显然不会再放任教官到处乱窜,他现在是全权负责的总指挥,又有上级的命令,自然是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教官皱起了眉头,但亦无可奈何,本想找刘局说这件事儿,但想了想,对方很可能一句话就把他再推回给白晓军,无疑是自讨没趣,而且在这种关键时候抽身离开也容易落人口实,还是忍忍吧。
流云观发现了张志强同伙的尸体,按道理这件事儿教官至少要跟专案组通个气儿,但他决定先缓一缓,一方面时机不成熟,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白晓军的不信任,还有两个目击证人弄不好也要先找个地方转移保护,不知道为什么,教官一下子就谨慎了很多。
匆匆吃过晚饭,教官回到住处,仔细检查了房间的角角落落,确认没有监控、窃听之类的设备之后,他才打电话给‘医生’,让他和申英杰尽快做好三件事,一是尝试跟当地公安机关接洽,保护好死者的尸体,需要什么手续他想办法补;第二是保护好两个目击证人,最好是转移居住,;第三,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请大夫到流云观给白云先看看病,保住白云的命。
深夜十一点钟,月朗星稀,小楼周围如临大敌,二楼的审讯室内熬鹰室的审问方式才刚刚开始,罗昌华安排了三组人员,对张志强采取车轮战,各式问题设计了十多套,反过来倒过去的讯问,此外还有辅助手段,两侧墙角架设了大瓦数的日光灯,效果堪比舞台的射灯,给张志强戴上耳机,下巴处架着托架,想装死睡觉,马上便有轰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其欲死欲仙。
胡扯八道也没问题,两侧的大灯能逐步加码,几分钟之内就能让张志强的双目肿胀疼痛,闭上眼都没有用。
教官站在门外隔着铁质的小窗看了一眼审讯室,张志强正在起劲儿的讲故事,似乎根本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这次用的是闽南话,讲的很溜也很快,眉飞色舞,时不时的还非常激动,在教官看来,如此阵仗恐怕对张志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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