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安见状,连忙拱手俯身,额上颗颗豆大汗珠砸落于底面,“小参军肯光临寒舍,下官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
西玄含笑点头,指着地上被他长枪刺穿手臂,早已昏死的两名衙役,交代道:“方才形势紧迫,这两位小兄弟还得劳烦宋太守找大夫医治,医药费本参军来垫付。”
“这……”宋良安闻言,似一根刺梗在喉咙之中,一时咽不下又吐不出,“这怎敢让您……”
“好了!就这么定了。”西玄手中长枪点地,声音不大,众人却只觉脚下地面随之一颤。
“是是是!下官遵命。”宋良安哪里还敢再有半分违逆之言,而他身后一群衙役更是形同石像,很不得整个钻入地缝。
通体漆黑的马车内,西江月白玉指尖轻挑车帘,传来柔柔嗓音,“玄儿,那人方才一心护主,算是忠仆。”
经西江月这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先一心为护宋滕而身受重伤的双刀客。
西玄高坐于马上,视野也较之他人更为开阔,当他借长街灯火看清那男人身上伤痕之时,分外鲜明的眉眼转向宋良安,而后落在他身后浑身衣袍犹如破布、早已昏死过去的宋滕身上。
只消一眼,方才事情始末,他已了然于胸。
“把他也一并带回去医治吧。”西玄声音洪亮,在清寒残月之下,似有回响。
街市上,刚突袭北羌老巢大获全胜凯旋归来的西小参军,亲自带领一队贴身扈从护送西江月所在马车。
马蹄之声渐行渐远,直到融入漆黑夜色中,方才呆若木鸡的百姓才发觉自己头脑发晕,竟是忘了呼吸。
其间,不少女子皆懊悔不已,怪自己太过怯弱,未敢多看几眼那俊逸勃发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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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禹州城,太守府。
已卸下铠甲的西玄,身着寻常衣袍,淡了一身冷硬戾气,越发显得他翩翩俊逸中又多了几分温和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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