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能来看您吗?陛下。”她按了按自己的胸膛,故作妩媚地问道。
“只要我在意大利,当然可以。”路易十二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龃龉,无比暧昧的回答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只是别让博尔吉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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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少人心怀鬼胎,在凯撒使者押送的十万金杜卡特落入了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的口袋后,他和夏洛特公主的婚约终于得以继续商谈下去,婚约大概在1499年的3月份定下轮廓,在经过又一轮冗长的谈判后,他们定下了在5月10日定下婚约,在5月12日举行婚礼,婚礼在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也就是法国王后在布洛瓦城堡的宅邸里举行。
这座宅邸还是路易十二为了表现自己的慷慨大度,赠送给女公爵的,只是并不讨女公爵的喜欢,因为这里到处装点着法国王室的百合花纹章,还有路易十二的豪猪纹章,很容易刺伤她的眼睛——她以怀孕为由,正大光明地拒绝了出席两个她讨厌的人的婚礼,路易十二并不强求,或者说,他挺乐意,虽然法国人不如意大利人奢侈淫靡,他仍然可以在婚宴上与任何一个贵妇或是娼妓找找乐子,放松一下自从知道了亚历山大六世从他的领地上掘去了圣殿骑士团遗产的愤懑心情。
凯撒博尔吉亚往身上抹了粉,遮盖法国病留下的难看痕迹,对于他要求熄灭大部分蜡烛的要求,夏洛特公主也欣然同意,毕竟她也不想让凯撒看见她厌恶的神情,只是不知道凯撒博尔吉亚从什么地方听说了查理八世的“伟业”,他也坚持连续圆房八次……事实上,他到了第三次就开始力不从心,夏洛特公主只是强按着烦躁的心情,拖着疲倦的身体和他演了一场好戏罢了。
让凯撒博尔吉亚真正高兴起来的还是路易十二终于履行了他的承诺。
他被册封为瓦伦蒂诺公爵,据说,还是路易十二为了迎合他的出生地与家族的发迹地西班牙的瓦伦西亚而特意挑选的,他还被允许使用法国王室的纹章,也就是说,在家族的标志——红色公牛,以及他的私人标志——火焰之外,他的旗帜与纹章上还能铺陈法国百合;又及,他被准许进入法国皇家圣米歇尔骑士团,率领着一百名法国皇家枪骑兵,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亲自将骑士团的金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他还被允许在法国境内购买一座庄园,还有其他的一些小恩小惠等等。
夏洛特公主随即也变得愉快起来,就如路易十二所说,凯撒为了博取她的欢心,毫不吝啬,宝石、珍珠,锦缎与绸子,金银的刺绣与精致的餐具,珍贵的圣物,华美的陈设与家具……只要她想要,或是被认为想要,就会送到她眼前,任凭挑选。
她时常浑身挂满珠宝,在宫廷里走来走去,遗憾的是,她的嫂嫂,布列塔尼的女公爵因为怀孕的缘故,只见了她寥寥数次,而且脸上似乎也看不出有任何不愉快的样子。
“这位殿下最可贵的地方莫过于可笑而不自知。”在夏洛特公主又一次被婉拒在门外的时候,善心夫人忍不住说。
“大家都知道一个称职的小丑多么难得。”女公爵刻薄地说。
善心夫人低头看看她有起伏但不是很明显的肚子,这个孩子成长的不是很快,但安妮坚持说他很健康,“您得稍微收敛一下,”她不赞成地说:“可别让肚子里的孩子学坏了。”
“我倒担心他像他的父亲,那就太糟糕了。”女公爵说,同时与善心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过我听说,罗马的卢克莱西亚博尔吉亚也怀孕了。”善心夫人放低了声音说:“但那不勒斯人说,教皇并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那是一个注定了要不幸的孩子。”女公爵说:“它的父亲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到它出生。”
“唉,陛下,我说过什么来着……”
“抱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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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莱西亚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牛肉,烤鸡和蜂蜜苹果,人们都说,她这样胃口大开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只有她自己知道,日渐丰盈的躯体里储藏的只是脂肪而已。
她一听到海因里希克雷默的名字与卢卡联在一起就知道糟糕了,而朱利奥的反应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迅疾凶猛如同雷霆,但这时候还不能让圣父真正地认识这个他从未在意过的……敌人,所以卢克莱西亚将情报送出去后就想到了办法——她告诉亚历山大六世,她不但没有如他要求的那样避孕,还怀了比谢比利公爵阿方索的孩子,果然,教皇勃然大怒,甚至超过了得知她与朱利奥相爱的时候,也许他早已为她找好了又一位新夫婿,而一个孩子的降生无疑会打乱他的计划。
但就如卢克莱西亚所预料的,圣父根本没能顾及小小的卢卡,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到处乱跑的那不勒斯人带走了,他的怒火也是——不过这还不够。
“快走吧!”当晚,比谢比利公爵阿方索一踏入他在罗马的宅邸,他的妻子卢克莱西亚博尔吉亚就心慌意乱地冲了过来,“快走吧,他们要来杀你了!”
阿方索顿时吓得六魂无主,他甚至来不及在妻子的面颊上吻一吻,就带着几个随从逃走了。
而在他之前,斯福尔扎枢机主教——现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的兄弟,也在宗教裁判所的审判长以及圣殿骑士们破门而入前逃走了,逃去了米兰,也不知道谁给他通了风报了信,他转移了大部分财产,最后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只搜刮到了区区数万金杜卡特——比他期望的要少得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阿尔特为他送上了一份未署名的密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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