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有电梯,直通顶楼,所以肖长泽自己拄着拐杖下去也不会有多累。
他走到电梯旁,皱了皱眉,刚想把重心放在一只脚上,腾出手来按电梯键,就有一只手提前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任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替他按下了按钮。
肖长泽没什么表情,安静地等着电梯上来。
任意从按键上收回手,也没有说什么,仰头静静看着屏幕上变换的数字。
几秒钟后,肖长泽却忍不住用余光看了身侧一眼,只见任意面容平静,似乎没有觉得现在是气氛有何不对。
肖长泽莫名觉得更生气了,等电梯门打开,他沉默地走进去,还往角落里去了去。任意跟着走进去,按下了去一楼的按钮。
电梯内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寂,让肖长泽有几分犹豫。他其实也没有多生气,没有必要跟白晴置气的。
然而等他转头打算搭话的时候,看见任意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表情,莫名又开始生气。
于是直到电梯下到了一楼,肖长泽也没说话。
他没有开口,任意也没有开口,只是十分“体贴”地帮肖长泽按电梯的开门键。
肖长泽一点也不想要这种体贴,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径直出了电梯门。
出了一楼就是一截高高的台阶,不管从哪个门出来,都逃脱不了这一截台阶。
肖长泽在台阶前停了一下,没有听到期望中含笑的女声。狭长漂亮的眼底滑过一丝难过和委屈,接着拐杖开始自己下楼梯。
他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甚至已经进了虹卓集团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难过和委屈早就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不知为何,白晴不理他,想看他笑话,却让他格外的委屈。
肖长泽不想把这种可笑的清晰泄露,面无表情地拄着拐杖下楼,只是拐杖碰地发出的声响越来越重。
任意跟着他后面慢慢地走着,还一脸无辜地和云汐说话其实我没打算让他自己下去的,他要是再等一会儿我就伸手扶他了。台阶上没站稳还是挺危险的,要是摔了,他可能还要再住院一次。
云汐道肖长泽别的没有,一身的傲气,怎么可能一直在台阶下等着。老实说以他的傲气和脾性,能忍你这么久也是稀奇。
任意道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就算不爽我也只能忍着。忍得久了就成了习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稍微对他好一点他都会感动。
云汐道这个我懂,斯德哥尔摩。
任意眨了眨眼有点像。
云汐道就像在我原本的世界,主人拥有对仆从的绝对所有权,可以任意责骂。如果主人稍微对那些仆从好一点,甚至只是给个好脸色,他们就会感激涕零,为主人赴汤蹈火。
任意道我还没有那么凶吧?
正在和云汐说笑的时候,前面的肖长泽忽然身子歪了一下,站立不稳。
任意像是一直在盯着他一样,几乎在同一时刻,她就伸出手扶了肖长泽一把。
肖长泽刚刚不小心把拐杖落在的边缘,惊出一身冷汗来,回过神却发现是任意及时拉住了他。
他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任意从他身后直接绕过来,站在了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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