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个月,梨果儿假期到了,杜维钧终于经不住母亲催促,要回国去,临走的前两天,他问梨果儿要不要一起走,梨果儿说要考虑一晚上。
伦敦的早晨雾气迷梦,梨果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脸色恍惚又疲惫。
杜维钧拎着皮箱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
不论是记忆里还是两人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梨果儿就像是照在人心里的光,总是夺目璀璨的,虽然一个人在异国生活难免有困难,但是她却依然能把自己活得舒舒服服,娇气又洒脱。
唯有这一次,杜维钧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茫然。
毕竟她一个人,离开了熟悉的故土和亲人,离开了优渥的生活,不惜以假死来开始新生活,虽然没说过为什么,仔细想来,却总让人觉得痛心难过。
然而也仅仅是一霎那,就那么仓促短暂的一霎那,在模糊的晨光里,梨果儿转头笑起来:“维钧哥哥,你带我回去看看吧。”
杜维钧看着她的笑脸,轻轻点头,他不知道的是,梨果儿之所以愿意回去,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林公馆里有一面爬满蔷薇花的矮墙,小时候梨果儿总爱搬着花匠的小梯子登上去,发呆或者看书,一待就是一下午,这次,不知是谁悄悄拿走了梯子,让她没法从墙上下去。
在梦里,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令她害怕的是,脚下的墙竟然越升越高。这时,爸爸出现在墙脚,他伸出手臂,温柔地哄着:“不怕梨果儿,爸爸在呢。”她竟然就有了勇气。
眼睛一闭,纵身跃下,立刻落到一个暖和安全的怀抱。
这个梦短暂而平淡,可是她醒了以后久久不能入睡。爸爸那种体温,似乎还在暗夜里停留,心里有个声音说:“回去吧,偷偷看一眼再回来也可以啊。不论如何,他从前还是疼你的。”
是啊,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了,包括另一个人,爱可以分很多种不是吗?
很多人人在做决定前犹犹豫豫,做了决定以后立刻就变得雷厉风行,当天梨果儿就收拾好了行李,和杜维钧一同登上了回国的游轮。
杜维钧自然很乐意看到梨果儿做出改变,这代表着也许她解开了什么心结,但是梨果儿却嘱咐他,不要把自己的消息告诉任何人。杜维钧也只好在抵达后把她安排在曾经的私人宅院。
离开有一年功夫,杜维钧一回来就投入到了繁忙的家族事物中,在军中,他几次遇到林青宴,想对他说出梨果儿的事,终究都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林家发生了什么,心里的天平却是永远向着梨果儿倾斜的。
但是青宴也总归是自己的朋友,亲眼见过青宴因为失去妹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就为现在的举动感到有些歉疚,所以回国以后倒有些刻意避着青宴。殊不知这个样子更让人心头疑虑丛生。
梨果儿回国好几天,仍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悄悄地回林公馆看一眼,在国外还好,一回国,思念更加强烈。她想刘妈,想陈典,甚至想看看几位姨太太过得怎么样,这种念头越来越控制不住,终于让她下定决心回家。哪怕门口看一眼也好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下定决心出门,这座小宅子就被围住了,一大群人涌进来,为首的那人看着她,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作者:杜维钧实惨。但是他是来还债的。以后会说。
捉住你了()
天色渐渐昏暗,风中夹杂着水汽迎面出来,大概会有一场大雨。
昏暗中两个人彼此对视,虽然看不清容颜,梨果儿却看清了林青宴眼中的炽热火焰,这让她恍惚中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
手被狠狠握住,梨果儿没有挣扎,安静地跟着林青宴往外走,四周如同消音一般,只有风越来越大,吹得林青宴上身的衬衫猎猎作响。
两人上了车,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打在了车上。林青宴拿手掌摩挲着梨果儿的头发、脸,始终一言不发。
梨果儿气息不稳,她只感觉被摸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直烫得她浑身战栗,连推开人的力气都没有。
小公馆人去楼空,变成了林青宴一个人常来的地方,梨果儿被他拉着上了楼。一个坚定,一个踉跄,两种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宅子里回响,同两人的心跳一同起伏。
刚入房间门口,梨果儿就被一股大力摁在了门板上。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宝贝?”容嘉上嗓音低沉地呼唤,“看着我。”
梨果儿睁开了眼。
林青宴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急促地喘息中吻上了日日夜夜思念的唇。
梨果儿挣扎道:“不行,我们不可以。”
林青宴好看的眉头皱起来,第一次粗暴地骂了一句:“去他妈的,现在你跟我说不可以。”说罢一下扯开梨果儿的外衣,衣服上的扣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梨果儿两颗奶桃子在微凉的空气中弹了弹,不由紧张地环着双臂。林青宴一把攥住一个,有些恨恨地说:“大了,是不是别人揉大的?!”
梨果儿窘迫地推着林青宴肆意的大手,带着哭腔求:“别这样。”
林青宴俯下身来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楼下响起脚步声,于是拍拍梨果儿的小脸说:“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交代吧。”
话音未落,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捉住了?”
林青宴插着口袋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说:“捉住了。”
梨果儿看着慢慢走进来的人,不知怎么,眼睛慢慢酸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