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果儿离开半年后,林云甫身上的伤才勉强痊愈,他被邀去参加一个同僚的婚宴。他的到来,瞬间引起了记者报社的注意,但是虽然身形清瘦了不少,他冷硬强势的气度依旧逼人,倒是没有人围上去,陆宪一直随着他左右,不动声色地替他应酬一些偶尔过来寒暄的人。
说是婚宴,其实是同僚的纳妾礼,因为实在太宠爱,就当做娶妻一样办。和林云甫同座的基本都是他的老部下,在军中也是笑闹惯了的,因而有人调侃道:“不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来头,把老吴迷成这样。”说完还竖起来大拇指。
“不是一般人呐,”有人附和——这人是老李,“那原配老婆也是不简单的,从前家大业大,后来没落了脾气倒是没改,看到没,老吴脸上那个抓痕,啧啧。”
“嫂子也厉害,上次我怎么听说外头那个还被打了?有人也调侃他。
老李吭哧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摆摆手说: “哪里算外面的人,就前儿,喝多了,拉着个丫头多说了两句话,让你嫂子看见了,上去给打了,我看那样子,气还是没消,要不怎么今天躲这儿来了。”
同座的人都哈哈大笑。
“大嫂平时不像不讲理的,赶明我请我家那位去劝劝,收了那丫头?”
“别别,我那是一时喝多了,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你大嫂平时讲理,这事可不跟我讲理,我就是往别的女人那多看一眼,她得阉了我!”我跟你们说,可别害我啊!”老李愁眉苦脸告饶,都是相熟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看。
林云甫听着,一时有些怔住了。他隐隐约约从这些对话里捕捉到了些什么,又弄不清。
同座的人看他脸上变化不定,心里有些惴惴,懊恼自己嘴上没把门,只好小心叫他:督军?
林云甫缓过神来,笑容有些勉强地说:“都想要姨太太了?”
有人大惊失色地回答:督军,我可没想啊。”
林云甫说:“我记得你夫人是个贤惠的。”
“这不是贤不贤惠的事啊,这女人哪有不嫉妒的!个个都是醋坛子,督军,您就说说算了,可千万别当真啊!”
“是是,这话对了,女人嘛,就没有大度的。”
“可不,家里有俩就鸡飞狗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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