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烈一点的白酒吗?”姜宝青转过头去问一旁的白芨。
白芨眨了眨眼,看向塌上的宫计。
宫计闭着眼,没说话。
白芨便明白了宫计的意思,点了点头:“正好有坛还未开封的上好醉亭春。姜姑娘需要,我这就拿来。”
芙蕖正好泡茶过来,听见姜宝青要酒,微微蹙了蹙眉,还是规劝道:“姜姑娘,烈酒伤身,尤其女子,更应爱护自己身体。”
姜宝青知道芙蕖误会了,也没在意,只笑道:“这酒不是我要用的,是你家少爷要用的。”
芙蕖有些不明所以,姜宝青却也不再多解释了。
一会儿白芨把烈酒拿来,开了封口,烈酒味几乎是瞬间扑面而来。
姜宝青别开脸。
这酒味香是很香,但她不喝酒,这酒味太香太冲,她有点受不了。
因着姜宝青知道,古代人酿酒,放的东西有些杂,她生怕里头有什么跟宫计的用药药性相冲,犹豫了下,还是倒出来一小盅,抿了一口,咂了咂嘴。
烈酒入喉,却出乎意料的并不呛人,酒液在舌尖蔓开,划过喉咙,竟然还有几分回甘。
只一口,姜宝青的鼻尖,双颊,耳畔,都飞快的红了起来。
芙蕖在一旁又劝道:“姜姑娘,这酒后劲大的很……”
姜宝青红着脸笑:“一口就够了。我已经知道里面没什么相冲的药物了。”她神智清醒的很,因着喝了这一口,甚至情绪有些莫名的兴奋。
姜宝青又支使白芨去拿了个海碗,里面倒满了醉亭春,她净过手以后,把针囊里的银针全都浸泡在了醉亭春里头。
白芨道:“这银针之前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用沸水煮过了,眼下这是还要继续消毒?”
姜宝青看了白芨一眼,很有耐心的给他科普:“确切来说,见血的东西都要消毒。你看你那把长剑,砍来砍去的,其实很不卫生啊。砍了那么多人,你有给它消过毒没有?万一后面伤到了自己人,说不得就要因为你之前砍了人没消毒而导致自己人生病!”
白芨言之凿凿:“我不会砍自己人的。”
姜宝青拍了下桌子:“你再说!你上次就差点砍了我!”
“呃……”这话白芨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有些尴尬。
宫计却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宝青抬头又瞪他:“大哥,你还很好意思笑咯?!人家白芨好歹没砍我!你那把匕首,把我肩膀捅了个对穿!”姜宝青义正言辞的指控,还指了指自己之前受伤的地方。
“……”饶是宫计这等人,也被姜宝青突如其来的指责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芙蕖微微蹙了蹙眉:“姜姑娘莫不是喝醉了吧?”
姜宝青朝芙蕖小手 一挥:“我没醉,清醒的很!”她又转过头去念叨宫计,“这也就是我福大命大,得亏没惹上个破伤风什么的,不然谁给你看腿啊?到时候咱们俩一个没命,一个没腿!很惨了我跟你说!”
“……”宫计继续沉默着。
他发现了,姜宝青虽然不是个小气的姑娘,但他捅了她一匕首这事,估计她能念叨很久。
芙蕖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听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她把这话题岔了开来:“姜姑娘,今天就要给少爷针灸吗?……会不会,太仓促了?”
针灸这件事,芙蕖其实现在还是保持怀疑的,毕竟她没有见过姜宝青那手神乎其神的针灸术,充其量也不过只见了一次姜宝青往自己肩膀上插了好几根绣花针。
但芙蕖相信她家少爷的判断力,既然她家少爷觉得姜宝青的针灸对他的腿毒有所裨益,那定然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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