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还记得艾瑞克被一盘红通通的章鱼辣的浑身暴汗。
最后我把那条裙子买下来了,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也许我真的需要一些亚洲文化的熏陶吧,我甚至把它塞进了去伦敦的行李箱里。
出发当天查理开车送我们去车站,养父略显拘谨的握着方向盘:“……有事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哦,当然,也可以给妈妈打,给艾瑞克打。”
我抱了抱他:“需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吗?我们可以瞒着妈妈,你一直很喜欢ads地下一层的黑山羊奶酪对吧?”
查理佯装生气,从钱包里抽了两张五十镑的纸币塞给我:“以后不能有任何事瞒着我跟你妈妈。山羊奶酪除外。”
火车很幸运的没有晚点,到站时正好是中午,车站的便利店汉堡店里挤满了觅食的旅客。达芙妮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艾瑞克,兴奋的跳了起来:“嘿!艾瑞克!”
十一年级之前我的朋友们,广义上来说就是跟我同年级学生中85%的人,都怀疑过艾瑞克的性向。起因是啦啦队长在自己生日那天向他表白却惨遭拒绝,我记得安珀当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绝对是gay……”
那一年他不明原因的退出了曲棍球队,大把空余时间都跟……某个我不太想提及名字的人混在一起,要不是那个人女友、绯闻女友都数量庞大,我敢打赌他们是一对儿的传言已经登上本地新闻了。
荣升为大学生的艾瑞克依然穿着帽衫、大衣和马丁靴,除了发型,似乎跟高中时没什么区别。但我总觉得他不一样了,那种“小孩儿”的气息不知不觉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觉得跟在他身后的我们俩,我和达芙妮,很像两只尾随妈妈的小鸭子。
我把预定好的民宿地址调出来:“就是这儿,在西区。”他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想对我的穿着——连衣裙和短外套——发表一些高见,但他清了清嗓子,忍住了。
“我们坐地铁去。”
我想起那个友好相处的宣言,鼓起勇气主动问他:“复活节你不回家吗?”米歇拉让我给他带了一颗巧克力蛋,真见鬼,我该找个什么时机拿给他?
“我有两篇作业要写。”大学生很轻的摇了摇头,走进车厢时还顺手拉了我一把,“这边。”
我想那一瞬间,他和我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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