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竟然看到這個場面——令狐真背對著她,與金娜娜深情相擁。一個英俊瀟灑,一個楚楚可憐。上司與自己的貌美貼身助理發生點曖昧什麼的,現實生活中太常見了!
小高和身後拎著大包小包禮品的保鏢大漢見她臉色迅速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準備倒下的樣子,不禁擔心起來:“程小姐,你沒事吧?”
好半天她才回答:“我沒事。”她低下頭,不忍心再看下去,生怕自己會情緒失控而大哭出來。
“我走了。小高,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曾經來過。”說完,她轉身黯然離開。零零碎碎的步伐,好像每一腳都踩在她的心上。
‘阿真,你愛上了她嗎?可是我……捨不得……’
心很痛,好久沒有這麼痛了!淚水終於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裏湧出,任由它在臉頰上匯流成河。她失魂落魄地走著,好幾次差點撞到人,身後還跟著兩個高大的、一臉擔憂的彪形墨鏡保鏢,在熙熙攘攘的走廊很是引人注目。他們見她搖搖晃晃,差點撞到人,伸手扶著她,她拒絕了。
“應曦?”一聲驚呼,一個身形圓潤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又驚又喜地看著她。
保鏢們緊張起來,上前大跨步用身體擋著,一臉敵意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應曦看了她半晌,眨了眨淚眼,才想起來這是她的大學同學兼舍友,說她‘禍害校草’的大嘴巴姑娘——伶俐。
“不認識我了?去年我才在羅崗中心醫院見到你呢!你們這是……”她看著擋在她面前兩個身形龐大的男士,好像很威嚴的樣子。
伶俐這麼一說,應曦想了半天,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她的記憶不完整了,但是眼前這個四年同窗舍友還是有點印象的。
“你是伶俐?”
性格直爽的伶俐笑著說:“對啊!怎麼現在才想起我來。你好像比以前胖了,皮膚也白了,更漂亮了。”她想上前,見那兩個巨靈神還在杵著,沒敢動。
保鏢見是熟人,便後退了一步,讓她們好好敍舊。伶俐這才拉著應曦的手問:“見鬼啦,怎麼每次見到你都在醫院,都是沒魂沒魄的!”
程應曦趕緊擦幹眼淚,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沒事。”
“好久沒見,要不,咱們聊聊天?”
“好。”
回過頭看看病房裏。
令狐真看看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金娜娜,不由得歎氣說:“娜娜,為何你就不願意把目光放寬點兒?世上好男人這麼多,光是集團上下就有幾百上千個,為何非要是我們呢?……如果我、暘哥和奕歐哥還是當年的小混混,沒錢沒權,你還看得上我們嗎?”
金娜娜抽噎,沒抬起頭來。
他又說:“愛情,是講緣分的。緣分這東西一半靠努力,一半靠天意。努力了,沒有成功,那只能說——天意如此,不能強求。”他想起自己與應曦的點點滴滴,也不由得感歎姻緣是前世修回來的。
金娜娜還是低著頭,沒吭聲。
“娜娜,你可知道,每次你犯胃疼的時候,是誰把藥悄悄地放在你的桌面?”
她抬起頭,說:“不是你嗎?”
“當然不是。我哪有這個心。加班的時候,是誰悄悄買了蛋撻和奶茶,讓你不至於餓著肚子呢?”
“我以為是程總買來給大家吃的……”
“也不是。因為只有你的桌面才有。還有,你來程功這麼幾年,生日那天,你可記得我是不是總有一條金手鏈送給你?那不是我買的。是我代人轉交給你的。”
她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令狐真。
“娜娜,這個人一直把你放在心窩裏,這些天都守著你不眠不休,如果不是他,恐怕你昨天割脈後,就再也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真,你是說……”
“對,”他走向門口,打開門,對外面說:“進來吧……進來呀!”
小高同學還有些猶豫。令狐真低聲罵他:“男人點!”搞笑的是,他自己是斷袖出身,現在要人家‘男人點’……
他臨走時,憔悴不已的小高終於煥發了神采,對他感激地說了句:“令狐副總,謝謝你!”
滿記甜品店。
伶俐面前是兩碗已經見底的“楊枝甘露”,而應曦,一碗紅豆鮮奶還剩幾粒豆豆。她沒胃口。
“什麼?你男人……”伶俐一聲大呼,周圍的人都朝她們這桌看過來。唉!大嘴巴怎麼就不能淑女一點!
應曦急忙捂著她的嘴,看了看旁人,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伶俐自知失言,忙低了頭收了音量說:“你男人跟助理摟在一塊?養小三啊?那你愣在外邊幹什麼?趕緊沖進去給那個狐狸精潑開水啊!要不找護士要個針頭紮她呀!紮得她變刺蝟才解恨!”
應曦聽了咋舌。這些事情她哪里做的出啊!打死她也做不出來。何況,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伶俐,人家有煩心事告訴你,拜託不要亂講啦!”真是的。
伶俐嘿嘿一笑,忽然嚴肅起來:“奇了怪了,你們家那個把你護得草木皆兵、連出個門都要打報告的小帥哥竟然瞞著你抱其他女人?你們是不是七年之癢啦?”
七年之癢?
“……”失去了部分記憶的應曦有點摸不著頭腦,可她怎麼好意思告訴人家——這個抱著助理的男人不是程應暘呢?如果應暘懷裏抱著其他女人……還有奕歐……她就……跳江算了!
想著想著,悲從中來,應曦又哭了。“嗚嗚……”
“唉,我說,你哭什麼,”伶俐一邊安慰她,一邊大義鼎然地說:“哭哭啼啼沒用的,你要趕緊提升自己,向新時代女性看齊。”
“怎麼看齊?”
伶俐來了勁頭,神采飛揚地說:“如今新女性啊,要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代碼,查得出異常。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二奶,打得過流氓。”乖乖,她居然一字不差地背下來了!
應曦心裏默默數了數,上廳堂下廚房可以;開好車買新房也輪不到她操心;寫代碼、查異常不行;殺木馬勉強、翻圍牆基本扯談;最後兩個,鬥二奶、打流氓——她沒這本事。
她一臉洩氣的樣子說:“你說的這些,除了第一二點,我其他都不行。”
伶俐瞪大了眼睛:“那怎麼不行!看樣子你現在混得不錯,更加要學會看好你家男人,否則哪天會……你怎麼又哭了?”
戳中了她的心事,能不哭嗎?
“哭啥!今天你走運了。碰見愛情專家我伶俐。告訴你,要鬥得過狐狸精,你自己就得是一隻狐狸精!”
這話聽得應曦一愣一愣的。
估計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好友聊天,伶俐越發說得眉飛色舞:“這大多女人一結婚就圍著廚房老公團團轉,自己也不收拾了,臉也黃了,身子也粗了,嗓門也大了,抱怨也多了,男人能不煩嗎?所以啊,我們女人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睡好,一旦把咱累死了,就有別的女人不勞而獲了,她會花咱攢下的錢,住咱省吃儉用買下的房,睡咱的老公,泡咱的男朋友,還打咱的娃!那太吃虧了!”
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呢!“那該怎麼變狐狸精呢?”應曦小心翼翼地問。
“很簡單。”她對著應曦做了個手勢,應曦把耳朵湊過去。
巴拉巴拉……
聽了半天,應曦有些遲疑,“這個能成嗎?”
“怎麼不成!這降夫十八式你隨便用兩三招就成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自己,包成!不成找我。這是我的電話。對了,你的香奈兒包包很好看,哪里買的?”
臨別時,應曦把這個包包送給了她。
(預告:應曦要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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