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片平坦,在这原始森林中显得异常突兀,路的尽头被两座山峰夹住,远远看去就像两扇永恒敞开的巨大石门一般,仿佛在欢迎所有通过“鬼推磨”到达此地的访。
但我知道,这里面是“猎户入内无踪影,壮士一去不回头”的人类禁区,长衫人神秘莫测,极度自负而且残忍,并喜欢炫耀他的奇门遁甲之术,他不在这里赶尽杀绝,只能说明他有把握在“嘿祖啦哒”里面解决所有闯入者,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呢?
骡队再次放出嗅过种马物品的猎犬,不久,在前方传来猎犬的叫声,经过这几天的同行,骡队里的猎犬都熟悉了种马的味道,这次的叫声不再是对峙般的频率,而是焦急呼唤我们过去的吼声。
我们现在已经走出“鬼推磨”的地貌范围,骡队在通往“嘿祖啦哒”的平坦大道上生火烤衣服补给食物。
从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发现种马失踪,直到通过“鬼推磨”和接纳吴天良二人进队以来,大家都颗粒未进,再加上我们所有人经过溪水的浸泡,下半身几乎都湿透了,因此不得不再次停下来略做修整。
我说眼前的路是坦途,只是相对一路走来的原始森林而言,还是需要人工开路才能快速前进的。
我和阿喜带着几名好手拨开茂密的草丛,斩断四周大树之间缠绕挡路的藤蔓,朝着猎犬发出叫声的地方赶去,留下爷爷和莲蕊在骡队里坐镇。
我暗自祈祷:大种马你可千万别跑到里面去了啊,不然我可没把握救你出来,到时候你的莲蕊可就要嫁给阿喜了。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猎犬发现种马的地方,种马这小子多半在产生幻觉的时候跑到这里,手舞足蹈掉进了这个坑里,幸好他身体比较长,才能以股在底,头脚在外的姿态卡住没有陷进去。
他此刻披头散发,衣物凌乱,还在疯言疯语:“莲蕊妹子,你别走啊,你做的白面馒头真好吃,好软,好暖。”
阿喜上去给他抹上木姜油,见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又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种马先是呆住,继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从梦游中惊醒一样,高声咋呼起来:“什么味道?好臭!这是在哪里?我刚才还在厨房里吃莲蕊妹子的大白馒头呢!”
阿喜脸色铁青一把将他拉起来后突然松手,种马重重地摔在厚厚的草地上。
“你干什么?想抢我的莲蕊妹子?得问问马爷我答应不答应!”种马跳将起来甩了甩下垂的刘海,准备和阿喜来一场拳击。
“大种马,你仔细瞧瞧周围,想想你昨天晚上睡觉之后遇到什么事情了?醒一醒!该搬砖了!”我当然不能让他们俩在这里开闹,我张开双臂隔开种马和阿喜,摇了摇种马的肩膀对他喊道。
种马闻言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用力思考了一会儿,我看他的神情应该是清醒过来了,“嘿,给欧阳你这么一说,哎!我想起来了!啊嚏!好冷!我怎么全身都湿透了?那边有生火太好了,我们过去烤火的时候说吧!”种马拍了一下脑袋惊觉道。
种马蜷缩在篝火旁,摊开双手靠近火堆烤了好一会儿,我不耐烦地催他:“你快说啊,你都快烤熟了!”
他扯了几个荞麦粑粑出来放到篝火架子上烤着,喝了一大盅热水,这才开始说道:“我昨天晚上睡着睡着,突然闻到一股很奇特的味道,当时正好想出去嘘嘘,于是就从帐篷里出去,我怕嘘嘘声太大吵到莲蕊妹子,就走远了一点,等我嘘嘘完想回去的时候,感觉那个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我的头开始发晕,手脚慢慢变得没有力气,马爷我当即就发现不对想回来通知你们,谁知道突然起了浓雾,回头连那两个放哨的人也看不见了,我正想大喊的时候,眼前突然感觉发生了一刹那的明暗交替,眨了眨眼发现我已经在马几山寨里了,我和莲蕊妹子在马几山寨里玩耍嬉戏,不知道多开心,然后就是你们把我叫醒了。”
“大种马,我真tnnd服了你了,你的确天赋异秉,古有神笔马良,今有神鼻种马,因为你的马鼻子是超越了猎犬的存在,导致你闻到了不至于产生幻觉,少量从‘鬼推磨’里飘出来的l头草粉的味道,当你一好奇走进去的时候,就中招了,现在赐予你一个俄罗斯名字,就叫‘不中招不舒服斯基’。”我看着种马认真地说道。
种马直接无视我的揶揄,从怀里取出一把梳子刨了几下头,捋顺头发后他自觉回复了几分风采,腆着脸过去找莲蕊:“莲蕊妹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一点也不安全啊?现在我回来了,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莲蕊坐在火边烤着衣裙,拨弄了一下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嘻嘻笑道:“仲马大哥你只要不再掉进坑里,让阿喜哥来救你就行了。”
种马大窘,可他又不敢对莲蕊撂蹶子,这孙子正在想该怎么岔开话题,突然看到队伍里多了两个陌生人,种马大喜,如获至宝一般指着吴天良和巴哥说道:“他们是谁?”
我给种马简单说了一下二人的来历,种马小声地对我说:“我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能到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我爷爷检查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小声地表示反对。
种马见我爷爷也去确认过,就没再多说什么,只表示出门在外,多留一个心眼总是不坏事,就又去找莲蕊了。
我找到老爷子一起烤火,同时再次确认一下吴天良二人的情况,爷爷说道:“我暂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妥,那个巴哥也的确在发烧,虽然我也怀疑他们的来历,但是我们也不能滥杀无辜,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听后也觉得顺其自然吧,万一他们真的就只是迷失的驴友呢?这种情况这些年在这附近时有发生,如果发现不妥我会立即出手,六微的人在古墓里面,还没有怕过谁。
人在安逸的休息状态下,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
我们身上湿透的衣物也已被烘烤干爽,早饭午饭都一起吃了,巴哥在吃了老爷子给的退烧药后,体温恢复了正常,能独自行走了。
刚才休息的时候还喧闹的骡队,此刻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我们即将进入此行的终点-“嘿祖啦哒”。
阿喜一声令下,我们按照一路走来各自的习惯待在骡队的不同位置开始前进。
在之前的战斗中骡队有好几个人不幸身亡,空出了几头骡子,阿喜给吴天良和巴哥一人分配了一头,吴天良骑在骡子上显得非常兴奋,巴哥则继续保持沉默。
巴哥骑在骡子上,没有睡袋的包裹,让我得以看到他的相貌,他大概在40-50岁之间,长得很像东南亚人种,他的嘴巴仿佛永远都是紧闭着的,很难从他嘴里撬出几个字,他似乎察觉我在看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让我感觉特别不舒服,仿佛被一头猛虎盯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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