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专顾得珠,便不能建除妖之功;想建功,便不易得那珠。二者轻重差不多,只能各居其一,不存贪念,当无妨碍。”说罢,先行飞去。
二人拜送之后,尉迟火自知能力有限,一切全凭笑和尚主持。笑和尚起初以为妖物纵然厉害,到底初次成形。凭自己能力,还不手到擒拿?及至听了矮叟朱梅嘱咐,先时也未敢怠慢。计算小辈同门,自己素常不惯和诸位师姐妹交往,不便相烦。这投契相熟的,只有玄真子门下诸葛警我,还有严人英、齐金蝉、尉迟火三人。
严人英道法高深,到是个好帮手,但已经前往青螺,赴端午之约。齐金蝉道行虽浅,两口宝剑却是至宝,不畏邪污。但听尉迟火在d得来消息,说他端阳节前也要前往青螺。其他同门虽多,不是不熟,便是本领不济。想了想,还是找诸葛警我去。
可到了东海三仙洞府,去只遇见玄真子一个道童,说三仙俱在丹炉旁祭炼宝剑,诸葛警我奉命往雁荡采药未归。笑和尚闻言,也没惊动三仙,径直离了东海。一则艺高人胆大,二则贪功心盛,不由改了念头。
暗想“自己本领,隐形潜踪,出神入化,纵有异派妖人作梗,难道还胜似慈云寺那一干妖孽不成?再说各位前辈俱知那妖物出世,为祸不小,岂有不去剪除,放在一边之理?明明怜爱小辈,将这般大功留给自己,自己还不领受,只管找人相助作甚?那火灵珠只有一颗,又不便分润,只须自己事前多加留神便是。”
笑和尚自把主意决定后,心想“矮叟朱梅曾说有妖人在侧暗算,严师弟也说曾在附近看见左道剑光,何不早去两日,仔细搜索,作一个预防之法,以备万一,省得临时出错。”
当下同尉迟火,径飞天蚕岭,仍往商风子所居的土穴潜身。
到时天色尚早,见谷里虽无甚动静,然妖氛已浓。飞身四外查看自己前时行法之处,知道无人来过,略觉放心。便叫尉迟火到附近村里,备办他自己的食粮,等他回来,再设法封山,遮掩异派中人耳目。
又恐妖人早在山内潜伏,尉迟火走后,独自又往周围数十里山中加意搜查,稍觉形迹可疑之处,便不肯放过。搜查了半天,除发现谷内妖气较前更浓外,一无所获。他自信一双慧眼,决不至于看漏,想是妖人要到时才来。
这时尉迟火业已回转,二人又商量了一阵,到时由笑和尚在前面去抢珠子,尉迟火由后面下手斩妖,待引得那妖物回首,笑和尚再由前面回身,两下夹攻,合力将它除去。这种算计,笑和尚虽然略存私心,但是要换了尉迟火在前,委实也有些能力不够。
计议定后,笑和尚向天默祝,朝着东海下拜,叩求师父法力遥助自己成功。祝罢起身,走到山崖上面,叫尉迟火站在身后,暗运飞剑护法,相机保卫。自己盘膝入定,施展出苦行头陀所传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用佛法改变山川,潜移异派视线,以防到时有妖人来捣乱。
由戌初直到第二日辰初,才行完了大法。笑和尚起身问尉迟火,自己行法过程中,可曾见什么异象?
尉迟火道“你刚入定不一会,便隐去身形。我知你还坐在我前面,不敢大意,四外留神,先倒没有什么异兆。一交子时,便远远看见谷内一点红光,比火还亮,引起两串绿星,离谷底十丈高下,如同双龙戏珠一般,满空飞舞。那红光先时甚小,后来连那两串绿星,都是越长越大。直到月落参横,东方有了明意,那红光才引着两串绿火,疾若流星赶月一般,飞入谷里。你难道一丝也不曾看见?”
笑和尚道“我炼这两界十方金刚大藏非同小可,炼时心神内敛,不能起丝毫杂念。恐妖物知道不容,前来扰害,所以才请你护法,为备万一,还将身形隐去。这还是妖物不曾出土,敢于轻试,否则岂敢轻易冒险?此法一经施展,别的妖人休想到此,我们可以安心从事了。你所说情形,大约还是妖物独自作怪,且等晚来亲见再说吧。”
因隔端阳还有两夜,闲着也是无事,仍和尉迟火遍山搜寻。因昨日时间已晚,一恐打草惊蛇,二因下午毒气太重,全山俱都查遍,只谷内妖穴没有轻易深入,便着尉迟火在离谷不远的高坡上了望。自己趁着正日照中天,阳光最盛之际,飞身入谷,查看妖穴。
到了谷中一看,那谷竟是个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地气本就卑湿,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属,成年坠落谷中,烂成一片沮洳,臭气潮蒸,中人欲呕。靠近妖穴处,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地穴,背倚危崖,拔地千丈,慧眼观去,深不见底,骨嘟嘟直冒黑气。时见五色烟雾,耳中闻得呼噜呼噜之声,响成一片。笑和尚内服灵丹,还是凌空下视,已觉气味奇腥,头目昏眩,估量这般奇毒险恶之区,除了妖物,异派中纵有能人,也决难潜伏。不愿再作流连,便往回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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