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人英一眼便看出,来人用的是峨眉嫡传隐身法,忙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两人正是易静和癞姑。下余二人,却并非同门师兄姐妹,俱是从来未识之人。男的一个,生得短小精悍,英华内蕴,年纪看去虽似十四五岁幼童,一望而知功力颇深,不是寻常。女的也只十六七岁,外表奇丑,体貌痴肥,和癞姑正好做亲姐妹,根骨功力,似和男的差不多。
两人俱穿着一件短袖无领的黄葛布对襟短上衣,下半用一条白练战裙齐腰束住,短齐膝盖。内穿白练短裤,赤足麻鞋,腿脚裸露。只一个肤白如玉,头挽哪吒髻,短发披肩,背插双剑,腰悬革囊。一个肤色黄紫,头挽双髻,每边各倒插有两股三寸来长的金钗,腰间佩有一口尺许长的短剑,一个丝囊,两下略有不同。
这两人二人明明同严人英和李英琼素昧平生,但此时竟也随着易静、癞姑喜笑招手,竟似好友相遇,神情甚是亲切。
严人英虽是初次见到这两个男女幼童,但对他们的身份却隐隐有所猜测。依稀记得蜀山书中曾有这样两个人出场,好像是癞姑的昔日旧识。只是因时间久远,他们的名字却有些记不住了。
严人英看四人手势用意,似是令自己和李英琼二人不问青红皂白,直往神宫殿台上闯去。
他知四人如此作为必有深意,于是便朝亭中诸人说道“愚兄妹已然连请数次,诸位置之不理,说不得只好不顾禁忌失礼,自行进见了。”
说罢,见两亭中侍卫仍无回应,便暗中示意李英琼小心戒备,一前一后,一同往上走去,连上了数十级台阶。
亭中诸人只各把一双凶眼瞪住,与前一样,仍然不动,也未见有别的阻滞。
直到严、李二人快要走过山亭,两边亭内各有四个山人侍卫,忽然一声不响,面向外各作一字排开。
严人英当先前行,本以事出不经,步步留神,见状便知有异,忙一停步。两边侍卫己将手中金戈长矛同时外指,戈矛尖上立有八道红绿光华,长虹也似斜射而出,做十字形交叉在台阶当中,阴冷之气,森森逼人。
严、李二人觉得书信未曾交到以前,总以礼貌为宜,不便和他争斗,又不便由侧绕越过去,只得向后略退。
严人英还未开口,李英琼已没好气,发话道“我兄妹持了家师亲笔书信,以礼来谒。好话说了三四回,不为代达也罢,连句活也没有,又不令我等自进,意欲如何?”
那八名侍卫只各把戈矛斜指,各放出二三十丈长的光华阻住去路,毫不理睬。
李英琼忍不住气忿,还待发话时,忽听上面有人喝道“贱婢住口!前番大胆犯上,得罪教祖,今日才来赔罪,已经晚了。又不在妙相峦跪关求见,竟敢偷混进来,还在这里说嘴。本当将你们拿下治罪,因想你们既有本领偷混进来,倒要看你们怎么出去。我家教祖不屑见你们,快往回滚。等在阵中被擒,过了百日,再去峨眉寻老鬼齐漱溟算帐,问他教徒不严之罪。再如迟延,满山金刀一发动,顿时将你二人碎尸万段,连这片刻偷生都不能了。”
严、李二人抬头一看,正是上次追赶妖妇蒲妙妙所遇为首妖徒雷抓子,同了两个同门妖徒,手持幡、剑,站在殿台边上,气势凶横,朝自己厉声喝骂。
李英琼闻言不禁大怒,方要还口,一旁的严人英却一把将她拉住,用目示意她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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