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五行神咒各有各的妙用。中央土宫一元主位,是吃严人英施展全副法力制住。水宫神柱,又遇见一粒牟尼珠克星,不等生出变化,已受了制。木宫本位,吃齐金蝉见景生情,无心中放出一件大白金精之宝,又是一个本命克星。那青色光柱,因齐金蝉压同下降时心里仍在寻思真金克木的妙用,本心又是用以防备万一,不想破坏,剑光虽已放出,只在上面,并未使与乙木相触。
当时事机神速,怎容心生他念,稍一疏神,降得便落后了些。可是下余四人均已各制一宫,同时复了原位。光柱高下略有参差,五行失位,立即生出强烈变化。
齐金蝉正降之间,瞥见严人英等四人已各压着各宫光柱,复了原位,自己还差两三丈高不曾复原,不禁惭愧,想要加急下降。就这转念瞬息之间,猛觉脚底乙木神光突转强盛,力大非常,竟有往上冲起之势,简直压制不下。还不知是因自己降得稍缓,乙木失位所生反应,只疑自己法力不济,法宝不如众人之故。忙运玄功,指定宝光,强压下降。
哪知乙木神光越发强烈,金、水、火、土四宫阵位上雷鸣风吼之声又一助威,声势更是惊人。心中一急,未容转念,下面已是云光浩荡,布满全阵。乙木光柱略一停顿,改降为升,逆行向上,与行法人相持不下。紧跟着轰的一声,那些五色云光一齐飞腾,怒涛电射,向齐金蝉涌来。
当时情势又险又快,连转念的工夫都没有,眼看全阵均要生出变化。总算数中有救,就在下面云光上激之际,齐金蝉见乙木神光压制不住,反倒往上逆行,一时手忙脚乱,那天啸剑光原由左手指定,情急无计,随手往下一指。本心是见乙木神光这等神奇,并不敢断定此光能遂初意,还想另取法宝。哪知这时乙木威力刚刚开始发动,此剑发得正是时候。稍迟一会,乙木妙用发挥,其余四宫也被牵动,乙木一得南方丙火之助,再有十口飞剑也难制服了。
那鸳鸯霹雳剑乃仙府奇珍,神物通灵,又具克制之妙,先吃齐金蝉指定,在上方有力难施,一经放下,立化两道紫红色光芒向乙木光柱环绕上去。才围了一圈,木光威势立减。下面云光本正腾起,相隔齐金蝉不过丈许,乙木势子一衰,便自停住,缓缓往下沉去。
齐金蝉看出形势危急,又急又愧,一面指挥飞剑,心仍不放。等把囊中法宝取出,那乙木光柱已经收势,在剑光运绕,玉虎宝光镇压之下安然下降。知是自己先前疏忽落后所致,赶紧运用玄功法力,压制木光,速复原位,满阵云光也都退复了原,心才放定。
这还是土、水、金、火四宫被严人英、李英琼、石生、阿童四人降复了原位,一见变生仓促,各以全力强行压制,只是郁怒莫宣,发出雷鸣风吼之声,不能速相呼应。而乙木妙用尚未发挥十之一二,事情起止均速,未等牵动全局,便归宁息。
如若齐金蝉稍差一步,事前再没把鸳鸯霹雳双剑放出,一宫失位,起了逆应,逐渐相生,不消片时,五行一齐发动,成败就不可知了。
石生制的是西方金宫,阿童制的是南方火宫。石生用那三角金牌,以金制金,巧合先后天妙用。而阿童的佛光又是火的对头,因此,俱都安然无事。只因齐金蝉疏忽,生出变故,所分守的阵位受了感应,一齐震动,同受了一场虚惊而已。
严人英见五阵神柱俱已复原,知道大阵正反五行宫位都已被镇住。接下来只要按照陷空老祖的指点,将阵势引动,现出丹室入口,便可进去取药。
严人英当即传音给癞姑,让她做好准备,和自己一起如法施为。二人约定好之后,立即一上一下,开始施法。
那阵势已吃法术引动,相次转变。
那上阵五行反克而后相生,发之于外,只把五行正位镇住,便可无事。
下阵却大不同,五行顺生,发自各官阵位之上,却由宫外生出逆应。每值本宫位上发出威力,那五根光柱便射出万道精光。五宫正位以外的五色云光,也各按五行生克,现出无数金刀、巨木、烈火、洪水、黄尘,山崩涛涌,冲压上来。一阴一阳,互相交战,云光摩荡,激涌如潮,电叱霆奔,万雷怒震,令人目眩神摇。声势之猛烈,比起上阵要胜十倍。好几次,看去都似要反客为主,所守阵位眼看要被外五行压倒,镇守五宫正位的人也将连带受害,形势险极。
这时无论何人,只要伸手抵御,立被侵入。正反五行阴阳交会,合而为一,生出无上威力,再想破阵,非但艰难,一个不巧,还将丹井底下的元磁真气引动。这地极浑茫元精之气,绝非严人英等人所能制服,纵能脱身出险,也前功尽弃,取药也无望了。
幸而众人事先得主人泄机,先将全图变化,借着两桌筵席现出。此时深悉此阵一阴一阳,自为消长,一切变化均由暗藏无形的元始宫位上发出。下阵中心只是土宫正位,与上阵不同,须等四十九个变化相继变过,完了一周,元始宫位自行现出,仍合大衍之数,全阵便即静止不动,不复为害。于是上下十人,各自镇摄心神,守定本宫,一任阵势生克变化,全不摇动,形势虽然艰险,并未生事。
眼看四十九次变化将完,到了末次,五宫四外突生出四十几根光柱,矗立阵中,比宫位上光柱略小,各射出青白二色奇光,照耀全阵,癞姑在上阵俯视下方阵图变化,这许多青白光柱一现,猛觉出众人光柱都是圆形,各官方向问隔俱不差分毫,惟独严人英所镇制的中央土宫作大半圆形,位置也略偏前数尺,所立之处并不居中,正对自己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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