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当萧默再次走下一座高山的时候,萧默感觉自己离滇西应该不远了,甚至自己已经身处滇西境内了。
萧默看了看已经被划了无数道口子的衣服,对于刚才从一个山坡上摔下来还心有余悸,这是萧默第二次距离死亡那么近,第一次是在昭阳河里。看了看背包里装食物的袋子,里面压缩饼干和巧克力都没了,就连萧默自己制作的熏肉都一点不剩了,萧默已经面临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了。
萧默掏出手枪,慢慢朝着一片林子靠近,以前的猎物都是和萧默不期而遇,可这次需要萧默主动去寻找
不知道是萧默好运用尽,还是刚才摔下来的动静太大,萧默寻找了半天连个猎物的毛都没见到,甚至连野果都没有。倒是有一些树叶和野菜,有明显被啃食过的痕迹。萧默寻着踪迹走去,越走越心惊,他发现了一些生火的痕迹,还有一些不知名动物的皮毛和碎骨。
就在萧默全神贯注搜索着不知名的动物的时候,一个绿色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树上扑向萧默。萧默反应也不慢,迅速向一旁避开,并且快速将枪口对准扑过来的身影。正在萧默要开枪的时候,那个身影却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虽然映入萧默眼帘的是一个衣不蔽体,浑身还挂着绿色树枝,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有的甚至和树枝紧紧纠缠在一起,胡须已经灰白,上面还沾着一些骨头碎沫,眼神中充满凶戾,但是萧默可以肯定,这是个人,或者可以说是野人。
萧默把枪收了起来,紧紧握着东洋刀,并且尽量与野人拉开距离。野人眼中虽然依然充满嗜血的光芒,但是他似乎也知道萧默不好对付,并没有急着冲上来,只是紧紧盯着萧默,寻找攻击的机会。
两人就那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发动攻击,但谁也没有想着先离开。
“你能够听懂我说话吗?”萧默忍不住问道。
野人听见萧默说话,野人明显愣了一下,眼中的凶光也淡了一点,但还是恶狠狠的盯着萧默。
“你能听懂我说话对吗?我们俩并没有仇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的!”萧默循循善诱道,并且把手中的东洋刀放了下来。
“我叫萧默,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想我们俩有着相同的故事!你看我也来到了这个深山里面,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否见过来到这里的人,但我是逃到这里来的。”萧默猜测这个野人八成也是躲避追捕逃到这个深山里来的。
果然,听到萧默也是逃到这里来的,野人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对萧默的敌意减少了不少。
“我因为某些原因杀了人,我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在监牢里度过一生,甚至我会被枪毙,所以我逃走了。可是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就往这个山里面逃,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只是感觉我现在已经不像个人了。”萧默见对野人有所触动,便继续说道。
似乎萧默的话说到了野人的心里,他眼中的凶光再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水珠在渐渐凝结,黝黑而强壮的胳膊轻轻颤抖。
“刚开始我以为只要逃进大山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担心追捕,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可以靠我自己的双手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我可以打猎,可以开荒种地,可以建造自己的房子。这里山清水秀,远离尘世的喧嚣,这里山鸣树闹,远离红尘的浮躁。可是渐渐的,我不敢回头去看看我来的路,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就往回走。或许高墙大院困住了我的自由,但我至少知道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自由诚然可贵,但与作为人来说,又似乎渺小了不少。我害怕有一天,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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