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刺史道:“来人,传张仲连来。”
张仲连走进大堂,面色复杂地看了李白一眼,向张刺史行礼:“见过刺史大人。”
“李太白说,那日他醉倒在你家中,直到第二日下午才醒来,此话当真?”
“那日太白确实醉倒,睡在我家里,不过……”张仲连紧咬牙关,在心里说着太白对不起了,道。“太白一大早就醒过来了啊。”
李白盯着张仲连,“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仲连默不作声。
“那他怎么说,高子方祖母去世的消息,是你传达?”张刺史接着问。
“这不可能啊大人,高子方所住之地我那时候并不知情,怎么会知道他祖母去世的消息?”张仲连装出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
“李太白你有何话可说?”
李白自嘲地笑笑,摇摇头。
张刺史道:“传王二,钱大夫来。”
子方的邻居王二和那日所请的大夫都被人带来。
“王二,那日你听见李白与高子方祖母争吵,此言当真?看见李白上午曾从高子方家里走出,可属实?”
王二急忙点点头。“千真万确。”
“钱大夫,你说高子方的祖母死于急怒攻心,当真?”
钱大夫道:“老夫愿用毕生行医的名声担保,此话当真。”
张刺史目光冰冷,对李白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白看着那三个人,目光扫遍大堂上所有人,道:“事已至此,恐怕我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了。”
“我本以为你是个品格端正,文采非凡的人,总有些许狂妄,也不过是少年心性,却没想你是一个内心如此险恶的人。”张刺史痛心道。他原来确实很看好李白,要不然也不会想把女儿嫁给他。
蔡常说亦痛心状,“我也本想结交一番,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叶公弘指着蔡常说怒道:“蔡常说,休要在那里惺惺作态!”
“住嘴!”叶公弘的父亲喝道。
叶公弘咬着嘴唇。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纷纷指责李白。
“子方祖母本就是重病缠身,大限将至。虽说是你与其争吵,导致老人家不治而亡,却也不是真个动手杀人。也谈不上杀人偿命什么的,你自便吧,以后刺史府不欢迎你。至于高子方在我府上行凶,我也不会降罪于他。”
李白道:“看来这个污名我是洗不掉了。”
“大人,应该把这人赶出金陵城!”有人喊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刺史摇摇头:“大唐的律法没有这一条,我不能这样。”
其他人纷纷不满地叫着。
李白受到千夫所指,如同狂风怒潮中的一叶孤舟。“太白多谢刺史大人不降罪于某,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那时诸君若是发现是自己黑白颠倒,又当如何自处?”李白铿锵有力地道,“诸位告辞!”
李白背着一片痛骂声走出刺史府,深吸一口气,走到城西郊破庙。他表面不在乎,但心里同样压着一块巨石,这块巨石由所有人的骂声形成的。李白对自己道:“我不在乎,不在乎……”
“张仲连你娘蛋的,蔡常说那只大相鼠给了你什么好处?”
“古翁。”李白找到刚刚回来的古爷爷。
古爷爷叹道:“我知道你身上的事了,现在金陵城人人都在骂你。”
“这骂名,我不在乎。但这冤屈,我一定要洗刷下去。”李白道,“我让古爷爷帮忙盯着蔡常说,有什么情况?”
“他的一个手下,去了王二和钱大夫的家中。他自己昨日亲自去了你那个朋友张仲连家。”
李白心道,果然如此。
1出自《诗经国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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