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欢声笑语的温暖破庙和风雪大作的外面是两个世界。
胡爷爷拉了一首破阵乐1,孩子和大人跟着唱着曲子,跳着舞。
这一首曲子铿锵有力,气势雄浑。即使是以简单的奚琴演奏,以孩子清脆的童声歌唱。李白似乎也能看到这泱泱大唐的盛世之风。
李白一边喝着酒,一边打着拍子。
“喝腊八粥咯!”古爷爷给李白端过一碗腊八粥,道:“来,喝八宝,无烦恼。”
“喝八宝,无烦恼。”李白笑着接着腊八粥,说着同样的祝福语。
“喝八宝粥咯!”孩子们如同鸟儿般跑过来,围在胡爷爷身边的一个散着热气的大木桶。
“不要抢,人人有份。”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笑着一个一个给孩子们乘上八宝粥,“小虎牙,喝了八宝,没烦恼哟。”
“谢谢阿婆!”小虎牙露出小虎牙,笑得眼睛弯成个月牙。
破庙的孩子人人捧着碗喝着八宝粥,这时几个人戴着斗笠冒着风雪走进来。
“李太白是谁?”为首的一个摘掉斗笠,扫了一眼破庙,问道。
“我是。”李白站起来,“几位有什么事?”
破庙变得安静,孩子们躲在大人身后,古爷爷和胡爷爷紧张地看着那几人。
为首的那人突然跪下:“求公子去见我家小姐一面,我家小姐有要事相告!”
“你先起来。”李白皱着眉扶起他来,问,“你家小姐是谁?”
“刺史的千金越小姐!”那人难过地道,“小姐快不行了……她一定要见到公子一面。”
“越小姐……”李白晃了一下,一道伤疤被突然撕裂开。
“她怎么就突然……”李白攥着手道,“她原本身体看不出有什么隐疾啊?”
“自从小姐嫁给蔡府公子,就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姑爷他总是……”那人低着头,咬着牙关道,“总是折辱小姐。”
李白眯着眼,咬着牙,脖子上一根青筋凸起,低沉问道:“他怎么折辱越小姐?”
“姑爷总说小姐是个破货,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在那个哑巴身上。小姐动辄就被打骂。”那人紧握双拳,道,“我们这些随嫁过来的仆人,有时看不惯小姐被打骂,想告诉刺史大人,小姐总是拦着。”
“为什么?”李白泪眼朦胧。
“小姐说既已经嫁为人妇,就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让刺史大人知道,会让别人笑话刺史大人。”那几人都落着热泪,“我们这些仆人,在刺史府时小姐经常照顾我们,可现在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欺负。”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李白惨笑着,“你们小姐还叫我去做什么?不怕蔡常说再以此为由,折辱你家小姐?”
“那个混蛋整日混迹在青楼里,半年不着家了!”那人再次跪下,“求求您了,这怕是小姐最后的愿望了。”
“我随你们去。”李白面无表情地道。
“谢公子!”那人起身。
“太白,一切小心!”古爷爷在身后道。
李白点点头,道:“古翁放心,你们都放宽心。明日我再来上课。”
李白走出去,跟着那几人出了破庙,直奔蔡府。
那人带着李白自后门而入,前面几人探路。
李白终于有见到越小姐,那个在秦淮河上赤足戏水,唱着歌的女孩,如今变得憔悴,两眼凹陷,瘦的不像话,脸上像是只有一层皮一样。
李白湿目,看着在亭中站着的越小姐,她穿着和这雪一样白的绒毛裘衣,裹得严严实实。
“妾冒昧差人叫公子前来,是妾失礼了。”越小姐屈身行礼。
“太白见过蔡夫人。”李白回礼。
“蔡夫人……”越小姐惨然一笑,“公子,还是叫我越小姐吧。”
李白动动嘴唇,话语如鲠在喉。
“公子,妾身有一事相求。”越小姐跪在地上。
“你起来说话!”李白加重道,“起来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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