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天牢的时候,赵国太子刘隐正在审问两个刺。“你们真的是定陶人?”刘隐问。
“是啊,千真万确。是有人自称是傅家族人找到我们的,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黄金万两。等到定陶王登基称帝还可以给我们封侯赐爵。”瘦刺有气无力地说。
刘隐正色道:“你们敢和本宫去陛下面前说吗?”
“敢。反正谋害皇子也是死罪。坦白从宽,还可以减刑。”胖刺哭道。
“你们只要跟陛下揭发傅太后的阴谋,本宫保证你们不会有死罪。最多只是充军。”刘隐笑道。
“谢世子殿下。”两个刺磕头如捣蒜道。
赵王将事情告诉了成帝。
成帝勃然大怒道:“各级官员上报定陶国王族生活奢侈,称霸一方。朕都不闻不问,把他们搪塞过去了。如今,定陶国的傅太后居然蹬鼻子上脸,想要谋朝篡位。”
“陛下,还是需要调查一下啊。这件事太蹊跷了。傅太后一向心思缜密,怎么可能跟刺说自己的身份呢?”史丹对成帝说。
“是啊,会不会是中山王或者楚王的诡计啊?”成帝说。
“也不见得,可能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甚至可能是出自后宫。”史丹笑道。
“难道是王莽?他有些可疑。可是刘子舆是王美人的儿子。如果他登基,王家一样是外戚。说不通啊,刘子舆身亡,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傅太后的定陶国。因此朕觉得傅太后仍然是第一嫌疑人。”成帝分析道。
“陛下可以让廷尉把刺的凶器都调查一下。或许会有结果的。”史丹笑道。
成帝吩咐廷尉将犯罪现场的凶器都调查了一遍。
廷尉得出结论:“包括,那天王莽和刘瑶的婚礼现场的凶器,全部都是定陶国出产的。”成帝还找来太仆(宫廷养马的部门)调查刺所骑的战马的产地。
“启禀陛下,战马是定陶产的。而且还是定陶恭王(刘康)的坐骑。之前是傅太后赠送给管家的。”廷尉说。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直接将定陶国所有人逮捕,听候问斩。”成帝吼道。
“陛下,臣还是觉得事情有蹊跷。如果这样轻举妄动,恐怕定陶国会起兵造反啊。定陶国近年来大肆扩军,有常备军十万。傅太后如果真的铁了心谋朝篡位,恐怕早就准备好了造反了。”史丹分析道。
“难道朕就坐以待毙吗?”成帝吼道。
“陛下,当然不是。”史丹笑道。
“那怎么办?”成帝问。
“陛下可以假装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然后给所有诸侯王一封信,说是已经告诫过真凶了。但是念及皇家亲情不忍下手。这样的话,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也可以让真凶狗急跳墙。”史丹笑道。
“哦。这样啊。那王莽可以释放了啊?这件事情和他无关啊。”成帝笑道。
“当然。”史丹说。
我在监狱的日子,狱卒每天好酒好肉招待我。我问狱卒:“你一个月多少俸禄?”“侯爷,我一个月两贯五铢钱。”狱卒说。
“那你怎么有钱给我买酒肉?”我看着一桌子酒菜,几乎落泪了。
“侯爷。这是你的夫人给你的。王夫人听说你在监狱里,怕你受苦,所以托人给你带的。”狱卒哭道。
“咱们一起吃吧。”我说。
“侯爷,小的都五年没尝过肉味了。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再说,我这样的下人,和侯爷一起吃饭,实在是玷污了你尊贵的身份啊。”狱卒说。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贵族。你和我是平等的。再说了,我现在是囚犯啊,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笑道。
“侯爷,不要拿我寻开心啊。你是陛下的表弟,皇太后娘娘的侄儿,陛下只是生你的气,想杀杀你新都侯的威风而已。哪天,陛下的气消了,又让你去舞文弄墨了。”狱卒分析道。
“说得颇有道理。不过,陛下不知道气什么时候能销啊。”我笑道。
就在这时,宦官来了,拿着诏书说:“陛下有旨,赦免新都侯及其一家老小。”我吓了一大跳,陛下居然赦免我了。
“好。侯爷,你可以出去了。祝愿你官运亨通啊。”狱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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