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峰从王炀手中取过酒袋晃了晃,还有很多酒,张嘴又是一口“我们哥三一起多少年了?”将酒递给廖广。
“刚好九年多一点点”廖广回答
“九年了,时间真快啊,如今我都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谭峰若有感触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漫天飞雪,我们三个相聚了,为了争半块冻僵的馒头。”
“是啊,那时三弟最瘦小,整个就剩下骨架了。我也是五天没进食,饿的前胸贴后背。老大个子最大也最壮实,自然是他抢到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平分给我们。”
“那是不打不相识,你们两之后就跟着我,一起乞讨,一起偷吃的还是在这世间活了下来。现在想想当时真的艰难,活着真的不容易啊!”
三人同时间停止了说话,望着天空。那里有三个孤儿在为生存各种努力。捡垃圾,挖树根,吃观音土生活虽然艰难,却是快乐,因为彼此是依靠,因为彼此的慰藉。
三个人渐渐长大,又在修行路上自行摸索。
老大在乱葬岗捡到一把锈剑,每日在山间挥剑,终是习的一手快剑。老二以铁砂火石炼掌,创出一套掌法。老三体质最弱,便以兽血萃体,从猪狗牛羊,到各阶凶兽,样貌大变,体质增强,自保之余一身气力。
九年时光回忆也要半响,快乐或者悲伤都成了人生中的一抹印记,如今的翻读如米酒般醇香。
“今生相遇即是兄弟,来,兄弟喝”谭峰又是一口酒下肚,廖广随后,王炀最后。那说不完的话语和道不尽的情谊,都化作了一袋酒,在三人之间传递,一满袋酒给喝的干干净净。
王炀最先倒地,最爱喝酒之人却是最不能喝,头转向一边如雷的鼾声传出。廖广一脸通红打着嗝有些吐词不清“喝……老三你怎么就……就趴下了。”更是抬腿踢向王炀,王炀没有任何反应。他收脚之时险些摔倒,最后靠在一块石头上“你真……没用。”
谭峰没有一丝醉意,看着廖广踢了王炀一脚,开口道“老二,三弟已经睡死了,你也不用装了。”
廖广闻言起身,双手一抹脸,脸上的红润直接消失,双眼有神哪还有先前那一脸的酒态。
“我能骗过三弟,却骗不过你,他虽然心细却没你那么缜密,你现在是不是有很多要问我的?”“别急还有大把时间,我来一一给你解答。”
廖广也不说话看着老大,听他如何解答。
“首先是强援,因为我清清楚楚看到了有其他人在平原,而且是赵杰带来的。实力很强,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其二,就是这雷光兽角何处所得,是在四阶区域的一个洞穴之中,那晚与江海一起寻到的。至于为何藏私,因为我需要钱,你们也需要。不告诉你们地点,因为那地太过恐怖,是你我所经历最恐怖地方的万倍,我不希望你们前去,更不希望有人白白牺牲。”
“其三,我为什么要放纵老三喝酒,还灌醉他,那是因为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讲。”
“其四,为何明知道你们只是拌嘴,为何当真,还行为怪异,这也是因为我要说的话。”
谭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与心态,顿了顿继续开口。
“和你们一起九年,六年的出生入死,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天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原本倒也没什么,只是如今政道也出生了,我得为他考虑,让他们母子两不必那么担心受怕。”
“所以我累了,不想再干这雇佣的营生了,找个山间野林过下半生算了。那些兽角相信能卖个好价钱,你们用来做些小买卖,生活应该不成问题,也不用再过刀口上行走的日子了。”
“明白我说的吗?”
“老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若是厌倦了,我们三人一起隐退就是,也不必如此啊!”廖广虽然疑惑却没想到他要说的竟然是散伙,各走天下。
“你们都有一身的武艺,跟着我退隐山林实在可惜了,还是为你们以后的前程去奔走吧。这躺结束,或者就是明天我就离开了,三弟你帮忙照看。”他心里还想到了另外两个人,却是没有说出口,无声的离去最好。
“可是……”
“别可是了,我心意已决,等老三酒醒了,如果我不见了,记得和他说。”说完转身离开这处,走到了一旁无人看见之时,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对不起了兄弟,这样对大家都好,我要的只是你们能平平安安。’
廖广颓废地坐在地下,脑袋空空,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信仰的信徒一般。嘴里念念“怎么会这样?”
“呼噜”王炀的鼾声依旧,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也是有泪闪烁。他外粗内细早就觉察到了异样,装醉却是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伤心又能怎么办,他知道谭峰的性格,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挡。再说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妻儿的爱护。难道这也不成全?二哥也是知道这点才没有去追寻谭峰。
事已如此,唯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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