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吴默又把薛光秀骂了一顿,还提到了九满仓。京城中哪个商户之家教育小孩时会不拿九满仓来做对比?薛光秀听了就烦,直接又跑出去喝酒了。
父亲那难过的模样让薛同晨很是难过,沉默着帮父亲一起把账本算了。
这一算,就是一下午。耳边的算盘珠子碰撞声不知道何时停了,薛同晨抬头就对上吴默望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目光,问道“爹爹,怎么了?”
吴默愣过神来,笑了笑,有些疲惫地轻声说道“已经天色不早了,光秀还没回来。你娘也是。唉,真叫人不放心。可能今天又不回来了,不等她们,去传晚膳吧。”
薛同晨道“您先吃吧,我去把光秀找回来。”然后也不听吴默再说什么“让下人去就好了”,直接起身出门了。
母亲也不指望了。明明现在家中只有薛光秀一个嫡女,这个家她若是立不起来,还能靠谁?已经十七岁了,年纪不小了!
他忍着气坐了轿子带着小厮来到城西喝酒寻欢的长乐街。
站在长乐街的街头,戴着帏帽的他看着眼前这一片纸醉金迷的场景,心头莫名怅然。
跟着下人朝着薛光秀在的那家酒楼慢慢走去,就看见前面突然冲出来一个衣着不整的狼狈女子。吓了他一跳,被小厮急忙拉到一旁让开路。
紧接着视野里又出现了几个穿着书生长裙的女人陆续朝这边追来。
打头那个长相清冷的漂亮女子从薛同晨面前如风一般冲过,直到那狼狈女子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其撂倒在地。
一脚踩在那女子背上抬着下巴,回头看向身后还没追上来的几个姐妹。
一袭青色书生长裙与腰间白色细皮带勾勒出她的笔直身径、玲珑身材。细瓷般的脸蛋上,一双平静的杏眼黑眸,自然舒展的柳眉和一条抿直的唇缝组成那张清冷的美丽容颜。
十四岁的九满仓,如今已经是一名静若冰莲、动若脱兔的少女了。
几个姐妹陆陆续续地跑到了跟前,身材圆润的楼殊媛气喘吁吁地最后一个到,双手按在双膝前拼命喘,一边抬起那张左眼有些青肿的圆脸,恶狠狠地笑着对那被九满仓踩在脚下的黄慧缘说道“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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