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都不知道,从在二分厂的时候,她私下里就喜欢喝白酒,而且喜欢喝度数高的。
一个女人,丈夫不爱,婆婆不疼,又被迫委身给一个自己都厌恶的流氓,心里承受的痛苦有多大,只有她自己知道。
于是,高度白酒,就成了她平日里麻醉自己最好的东西。今天,和刘万程在一起,她和他说得来,又信任他,就不再绷着,要一醉解千愁了。
当刘万程听了张静喜欢上白酒的经过之后,再没有说什么。白酒就白酒吧,顶多她喝醉了,自己把她送回去就是。
不料,两个人把一瓶高度白酒喝光了,张静也没看出来有多少醉意,反而格外精神了,话也多了起来。
刘万程问她,还喝不喝?
张静说:“喝,为什么不喝?我正喝的高兴呢!”
刘万程就再要一瓶,两个人继续喝。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是说些过去在二分厂的事,谈些现在的工作。特别是刘万程的独断,让张静很不满意。刘万程就给她赔罪,表示以后不会再独断,假期过后,组织个单数的决策层,相当于大公司里的董事局,重大事项投票表决。
说着说着,不知话题怎么就跑到戴晓嵩身上了。
这时候,张静已经有酒意了,刘万程也喝差不多了。
张静双颊晕红,看着刘万程傻笑半天,然后才说:“你和徐洁一样,不懂什么叫爱情。徐洁还好一些,知道从一而终。你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美女你就不肯放过!”
刘万程不服说:“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你不是美女吗,我对你动过歪心思没有?”
张静还看着他笑:“那高秀菊呢,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什么事没有。”
刘万程就半天不言语,好久才说:“姐,人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误。有些错误,是没有机会改正的。徐洁、高秀菊,我不知道她们两个,哪个是我犯的错误。有时候,我觉得徐洁是,有时候又觉得高秀菊是。最后,我就谁都不忍心扔下。”
说到这里就说:“姐,这事儿咱能不能不提啦?你别觉得我是成心想弄俩媳妇,我是真的迫不得已,心里其实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静看出刘万程脸上的痛苦表情不是装的,就不想再刺激他。看来,他好像真有不少的难言之隐。
却不料,刘万程自己又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你不弄戴晓嵩去追高秀菊,也许这事儿还有另一个解决版本。结果你这么逼我一下,事情就全乱套了。我和高秀菊是前世缘分未尽,这辈子不能再扔下她了。你和戴晓嵩恐怕也是这么回事儿,就别这山望着那山高了。”
张静就嘿嘿一笑,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然后才说:“也许,男人和女人对爱情的想法不同吧?姐要的和你完全不一样。姐要的,是感觉。和一个没有感觉的人生活在一起,而且要生活一辈子,对姐来说,是灾难,无法想象的灾难!这个,你没经历过失败的婚姻,恐怕永远都不懂的。”
其实,刘万程是经历过失败的婚姻的,而且是和高秀菊在一起的,失败的婚姻!
他突然就吃惊地发现,张静说他不懂爱情,恐怕是对的。
爱情,这个简单的词语,里面包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搞明白了。
他不由苦笑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来说:“咱不说这个了,还是喝酒好,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喝醉了,还跑到歌厅里去唱一晚上歌。
也幸亏去瞎吼了几嗓子,把酒劲吼没了不少,刘万程才能送张静回家,然后自己回去。要不然,这俩活宝还不知道要醉卧到哪里去,第二天恐怕就真说不清楚了。
刘万程每回出去,包括出去干什么,都会给徐洁说清楚,除了那回和高秀菊,其余都不会瞒着她。
徐洁听到门响,开灯出来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刘万程才回来,而且还醉醺醺的。她赶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去弄茶水,给他解酒。
要搁在两人刚开始搞工厂那会儿,刘万程和个女的喝酒喝到半夜两点,还醉醺醺地回来,徐洁早就醋劲大发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想得开了。男人在外面做生意,管理着这么大一个公司,把这些社会精英都聚拢在自己周围,忠心耿耿地为他工作,实在是不容易。
和张静喝成这样,肯定有原因。他醉醺醺地回来,恰恰可以说明他们没有私情。要不然,随便找个地方,或者干脆在张静家里住下,她也没辙。
果然,看着徐洁端着茶水过来,刘万程开始说话:“我把张静给坑了!”
徐洁就疑惑地看着他。
刘万程就继续说:“她不喜欢戴晓嵩,不想和他结婚。这事儿我做的欠考虑了,只是听薛雪回来一说,就想当然地认为是那么回事。只想着她结婚了,再生一个孩子当妈妈,就像个女人了,不会做事那么毒了。可是,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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