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不想否认,她喜欢和刘展躺在一张床上,把床单弄德乱七八糟。也许男人总是别有用心,可她也有自己的需求,可能还不仅仅只是需求而已。
刘展吸引她的不仅仅是强壮的外表,还有他的内心世果,她觉得自己跟他同病相怜,同样是沙漠中孤独的流浪者,他们能够理解彼此,否则她怎么会告诉刘展所有关于她父亲的事?
她不想继续逃避,脸上永远戴着面具,哪怕心里滴血也要强颜欢笑,孤零零一个人度过无数个夜晚却假装毫不在乎,她在内心深处似乎还是那个听着楼梯嘎吱作响的小女孩。
当她冻得瑟瑟发抖地站在云雾酒吧门前时,她觉得自己更加不知所措。
她为了刘展留下来,可是刘展现在却不在这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酒吧还没营业,大门紧锁,没听到里面有动静。玛丽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时间难道酒吧会开门吗?
来酒吧消遣的不是中年的爵士乐迷,就是痴迷网络的满脸青春痘的孩子,要么就是约瑟夫的那些不怕死的自由军,这些夜猫子还要再过几个小时才会从床上爬起来。天哪,她简直像个丢了魂的少女。
该死的刘展,害得我一团糟。
小时候玛丽有一只旧得掉毛的泰迪熊,还缺了一只耳朵,她总是抱着这只破旧的小熊,父亲的汗水滴在她胸前时,她会悄悄跟小熊说话。现在她依然留着那只泰迪熊,小熊每天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她回家。她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国会大厦回到家,各种赞美和批评的声音依然萦绕耳边,似乎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个没感觉的玻璃人儿,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有多少个夜晚她抱着宝贝泰迪熊哭湿了枕头?如果一定要向外人坦露她真实的自我,不知为什么,她只想要单独讲给刘展听。
一个警察站在街角,无聊地上下打量她他倒不是起了疑心只是在欣赏玛丽的丝袜大腿和时髦的衣服,不过也许他闲来无事的好很快会变成一连串的疑问。
她不能傻站着,因为警察的问题她也答不上来,她急忙往前走去。
副队长安尼西莫夫现在没心思管别的事,他刚刚从通报员那里得知,雷恩总理现在正在来总统府的路上,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吃早餐。
想填饱肚子。天知道下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没准要好几小时后。他早上已经快速巡查了一遍总统府四周,发现昨晚的停电没有造成任何破坏,一切都井井有条,由于之前为了迎接外国客人参观,总统府还特意修整了一番,所以看上去比以往要赏心悦目得多。
但是,运动鞋?这个小警卫一定是喝醉了,要不就是闻多了惩罚区的臭气,重坏了脑壳。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释,除非在安尼西莫夫下班的时候,整座监狱进入平行空间,到达了一个荒谬至极的第二宇宙。
不过,要是地下室里面真的出了事,下班这个借口也救不了他,身为副卫队长,他必须保证总统府在任何时候都平安无事。
这个波塔显然是在胡说八道,囚犯不会穿鞋,惩罚区的犯人就更不可能有鞋穿。想想看,如果犯人穿着鞋,那你怎么去狠狠踩他的脚掌?又怎么去生生拔掉他的脚指甲,让他把实情全说出来?
那里是蒂亚戈的私人行刑乐园,犯罪分子的地狱,因此的犯人不可能有穿鞋,真是满嘴胡话,但安尼西莫夫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雷恩总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副卫队长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没吃完的早餐,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缩在一旁的波塔,他没得选,必须亲自去看看。他叹了口气,推开椅子,向地下室那里走去。
刘展听到从走廊传来急促嘈杂的脚步声,他们的靴子踏在石头地板上咚咚作响。刘展觉得有麻烦了,于是将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尽量显得不起眼。他听不清他们在牢房外面说的什么,但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不去理会有个东西正从草垫里钻出来咬他。
和几个小时前来过这里的内务大臣朗科一样,安尼西莫夫一脸嫌弃的模样走进了地下室的囚禁房。
他不需要进去,他从栅栏外不仅看见了运动鞋,还看了刘展腰间的皮带,虽然刘展在来时已经把衣服都撕破了,上面满是污垢的惩罚区的犯人从没穿过质量这么好的衣服。
虽然刘展把手表和野营灯藏了起来,但在匆忙中,刘展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其他破绽,安尼西莫夫没进牢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害怕。他是个伊利安体制下的产物,一切都要照章办事,一切都要规规矩矩,体制不欢迎意外。
可是眼前这间牢房里出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这意味着有危险。
“谁来过这里?”安尼西莫夫问。
“没有人,先生。”警卫回答道,“就是你和我。还有,昨晚内务大臣,朗科来过。”
副卫队长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又漏了一拍,“你是说,朗科?“”
“是的,先生。”
“为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a;qt;
“他来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没进牢房,看了看就离开了。&a;qt;
安尼西莫夫的心脏原本跳得像匹奔马,听到警卫最后一句话,他的脉搏突然奇迹般恢复了正常。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副卫队长心想,这件事就是个烂泥坑,自己绝不能沾上。
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远离是非之地,离得太近,身上一定会溅到泥点。他很庆幸自己没进牢房检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就像一个粪坑,一不留神,整个人就会掉进去淹死。他应该将这块难啃的骨头交给上层食物链消化,而且还是最适合的人选,那就当然莫过于身为总统上下的内务大臣,朗科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