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已经洗好澡起来了,木元丰让她别去床上,而是把她带到了邴老爹的书房。
把油灯放到书桌上,将灯芯拨得最大,“娘子,从今晚开始,我们俩学写字吧,我们都极少用笔,以后说不定有用的上的地方。”
木元丰的觉悟让四九有些惊讶,他们两个土生土长的浅水湾人,还能兴起什么大风浪么?
“好,相公我们一起写。”但是男人既然说练字,必定有他的打算,毕竟他长跑县城,他见多识广,他说的肯定没有错。
夫妻二人各自拿着纸,四九等木元丰把墨汁磨好,开始抄三字经,而木元丰则是抄写医书上的东西。两人都非常认真,一笔一画的写着,不说话。
夜静悄悄的。除了沙沙地写字声,只有翻纸和磨墨的声音了。
所有的宁静被四九的第一个哈欠声打破了。
木元丰抬头看向四九,温柔地笑了,“娘子困了吧,带为夫把最后几个字写完就收拾一起回房休息。”
“好。”写字比纳鞋底伤神多了。
睡前木元丰再次去了马车边上,尝试着喊了一声,没想到这次车夫大爷竟然醒来了。
“大爷,你起来吃点饭吧。”四九说道。
车夫大爷还有点云里雾里,四九让木元丰把灯拿到车厢里去。
这下车夫清醒了,咂吧了一下嘴巴道:“是木夫人,木小哥啊好两盅,这一好就让小老儿又贪睡了。”
“无事的大爷,你饿了吧,我们给你留了饭菜,你起来吃吧。”四九对这个大爷挺亲切的。
其实四九没有发现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不是在娘家的时候那么胆小柔弱的姑娘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开朗了,说话也多了,处事做人也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原则方式。
两人陪着车夫大爷起来后到后院洗了把脸再到厨房吃饭。
饭菜炖在锅里还是热的,好得很。
四九没有问,而是直接拿出了邴老爹的小酒壶装了一壶酒,木元丰拿了个酒盅放在车夫大爷面前。
车夫大爷一看,立即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儿要赶路回去。”
“喝点小酒暖和身子,夜晚凉。”在浅水湾,劝酒是必须的,人来你家,不给酒人家喝,那可是大不敬。
“木夫人,小老儿可是这里的常,木小哥了解我,小老儿我就好这口,喝了就误事。”车夫大爷笑着摆着手,坚决不喝。
木元丰确实了解他,不跟他扯了把酒壶酒盅收了起来。
“大爷你今晚住我家,明天再走吧。”四九舍不得男人大半夜的赶路。
“不知道什么时辰了。”车夫大爷喝了口水道。
“刚到子时。”四九道。
车夫大爷哦了一声说:“那成,那今晚在你家歇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走,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往年硬朗了。”
四九会心一笑说:“您身体硬朗着呢。搬那些东西比我们年轻人都厉害,能承重。”
“夫人见笑了,我这是从小到大做习惯了。”车夫大爷笑着。
“大爷,我相公想跟你一起去县城,可方便?”在车夫大爷面前木元丰是没有说话的。
车夫大爷开心得道:“这自然是好事呀,我正愁着一个人路上无聊犯困呢。两个人也有个搭把手的,还能说说话解解乏,这可好事儿。”
“如此便有劳了。”四九气着。
车夫大爷吃饭的时候,夫妻两人帮他把房间收拾出来了,在对方杂物的房里,四九拿出被褥给他铺好。车夫大爷弄了些水洗了个手脸就睡了,说明早天亮就走。
两人也回到房间里躺下。
木元丰还真的是不放心四九在家。
“相公,我真没事,不就是那个小赖子嘛,他闺女丢了,不会找什么麻烦的,你尽管放心好了,而且我会保护自己呀。”四九回抱着他宽阔的背道。
“恩好,只要路上马车能走,我便喊陶大爷出发,尽量快些回来。”木元丰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心里不放心。
“好。马车路窄,你们路上当心。”四九道。
“恩好。”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
天没亮,木元丰就悄悄地起来了,熬了粥,把馒头热了几个在锅里。再去喊醒车夫陶大爷。
“哟,木小哥你都起来啦。我也起来,包准不耽搁您的事儿。”睡好了的陶大爷还是一样面慈心善的。
四九听着厨房说话声,也抹黑穿上了衣服来到厨房。
听到开门声,正在吃饭的木元丰抬头看到四九出来,立马放下了筷子迎上她。“你怎么起来了?”木元丰就当着陶大爷的面说,四九悄悄地伸出手放在自己嘴巴上,这意思木元丰懂。
“娘子,陶大爷知道我能说话,但是极少说话,无碍,陶大爷跟义父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木元丰拍着四九的手轻声道。
“是啊木夫人,木小哥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您放心,这事儿小老儿出了门就忘了。”陶大爷说着笑了几声。
“如此便多谢了。”四九被木元丰牵着来到桌子边上。
“早上冷,你怎么起来了?”木元丰舍不得她。
“反正也睡不着了,而且你走了,白日里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困了就睡呗。”四九说得很轻巧。
“你白天你把门关着,就在家里待着,别出门吧。星星家别去,冉步春家也别问,至于你娘家…。”这事把木元丰给难住了,他顿了一下说:“你娘家来你也别管,所有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嗯。”四九的声音好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