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已经火海了,木元丰忍受着身上炙热的疼痛,四处找着,发现四九晕倒在水缸边上,他立即抱起她往外冲,顶上掉下来的火种直接被他用身子接住了,怀里的四九免于受到火灼。所有人之看着一团火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村长的烟筒棒子都丢了,直接诶拎起身边的也的一桶水往火球身上一泼。
一桶水没有完全浇灭,边上机灵的人又补了一桶水,直到三桶水浇了才把木元丰两人身上的火给浇灭。
木元丰根本就顾不得自己,他把四九抱到安全的地方放在地上,众人聚拢过来,他像个疯子一样吼着:“滚开,都给我滚开。”
此刻的木元丰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理智,他抱着的四九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除了抱着的是她,他感觉不到她的一点生机。
他不知道怎么办,此刻他已经慌了,他的四九一点点反应都没有,而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茅草房瞬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浇水也没用了,大家都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只有房子燃烧的响声。
现在只有找郎中。这是木元丰努力控制住情绪之后的想法。
他对着村长吼着:“给我马。”
村长立即对儿子道:“快去牵马”
香蜜婶子和李大婶想上前又怕木元丰发疯,只能抹着眼泪。
木元丰顾不得身上衣服和头发烧了,也顾不得全身淋着水,抱起四九就走。
他不敢伸手去试她的呼吸,他现在全身都在颤栗。
众人看着他抱着四九,在后面终于议论起来了。有人说没想到小哑巴不哑巴,也有人说这要是四九有个怎么地可怎么办。
不知道谁把村长的烟筒棒子捡起来递给了他,村长的手也是颤抖的,他心里非常没底,不知道四九到底有没有怎么样。他非常的后悔,如果刚才他一来就踹门进去,不等儿子去看,那早一会或许会好一点吧。
房子烧了,村长让大家把火海周边注意着,拎了不少水泼了。木元丰家在山边上,要是烧到山上可就大势不妙了。
木元丰抱着四九上了马,马前头已经被村长儿子放了一颗夜明珠,照亮着夜晚的路。容不得多说木元丰直接驾马离去,而离去前看向人群的那个眼神,让一直关注着的小赖子打了个寒战。
四九在他怀里,必须他扶着她才能坐得住,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冰凉还是四九身上冰凉,他不敢去想。
或许是颠簸的原因,也或许是夜晚的风吹的,四九竟然渐渐有了一些意识,但是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木元丰的马一路狂奔,山上的狼嚎以及各种不知名的野兽的叫声都被他抛掷脑后,他不惧怕那些,他怕的是他怀里的女人,伸手把她往怀里揽了揽,直接到了县城的医馆门口,抱着她下了马,然后就是拍门。
已经过了子时,这时候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他急促的叫门声特别响亮。
里面的人打着哈欠开了们,动作也快,毕竟这个大半夜的来敲门,肯定是有急事,而这个急事,到医馆,那必定的人命关天的事情。
守门的人开了门,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有人从内室出来。
这医馆的人看着他们的狼狈相先是一愣,再问怎么了,木元丰说是失火,这人就明白了,让他把四九抱到里面床上,放下灯,立即去了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竹筒,类似给牛喂浆粑的那种,让木元丰把四九嘴巴张开,把竹筒塞了进去。
可能是这个东西难受,四九从鼻子吸气,从这个竹筒呼了出来。
“这个竹筒是让她吸到肚子里的废气能出来。她现在昏迷着,要是废气不出来,会让她心有郁结,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个郎中再翻翻四九的眼睛,号号脉说:“她应该吸得不多,不要担心,给她放一会,我去开个药方,煎药多喝一些就没什么大事。”
听了郎中的话木元丰还是没有放松下来,要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全部。没有这个女人,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要了。
至于那茅草屋,他早就想给她换了,他完全不放心上,如果今天只是烧了茅草屋,那烧了就烧了眼睛眨都不眨,但是今天的茅草屋里有他的女人!
帐是要算的,他恨不得将那个锁门放火的人挖心割肉。
医馆的郎中把药方自己开着,又捡了药递给木元丰说:“现在恐怕没人给你煎药,你自己煎吧,在后院什么都有。”
木元丰点点头接过药,郎中的鼻子对着竹筒上嗅了嗅说:“应该没事了,没有烟味出来。我把这个拿掉。”
自然是挺郎中的。
“你和你娘子这样湿透的,可别着凉了。赶紧去搞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郎中又觉得不知道是不是他娘子便跟着问:“是你娘子吧?”
木元丰点点头,他现在很为难,一方面他想陪着四九,另一方面,他需要煎药。
他想到了兜里的银两,掏出一些碎银连着药递给在旁边看热闹的看门人。
这些碎银熬一帖药,那是绰绰有余的,看门人很高兴的接过碎银和药高高兴兴地去煎药了。
木元丰从旁边倒了一些水,把自己的里衣撕了一块沾水给四九擦擦脸。碰到水,四九下意识的舔了一下,梦里的她上山砍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要一呼吸,肚子都疼了,而且她好渴。
心里一阵自责,赶紧倒了水,只是自己如果扶起她的话,他湿透的衣服会让她更湿一些,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外衣给脱了。这才扶着她喝水。
四九是真的渴了,一碰到水就咕噜噜喝了起来。
看到她喝水木元丰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她总算还陪着他在,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木元丰,这个时候突然感到有液体夺眶而出,让他来不及体会是什么。
木元丰把她靠在怀里,脸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从来他都不知道一个人的体温能让他感动如斯。
一碗水喝了她还想喝,木元丰把她轻轻放下又去倒了一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再抱起她端起碗给她喂水喝。
这次的一碗水没喝多少她就不喝了。
放下她之后就想着应该去给她搞一套干的衣服穿。他来到后院跟帮着煎药的人说让他帮忙看一会自己娘子,他去买套衣服就来。看门人满口答应,让木元丰出去之后把门带上。
在四九跟着他之前,他都是买衣服穿的,他直奔以前买衣服的铺子,其实就是裁缝铺子,只是也卖一些做好的衣裳。
敲了半天门,终于打开了。
小二打着哈欠举着灯看了一下木元丰道:“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你怎么穿个里衣跑,哈哈。”
“给我衣服,里衣外衣,男女各一套。”木元丰不想多说。
“咦,你会说话呀,怎滴之前没见你说过?”小二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来。
但是木元丰着急呀,“劳烦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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