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好在还有时间。”
袁满的下巴微微晃动,思忖道。
“尤菲米娅可以拖一下,之后的话应该是修奈泽尔,要和查尔斯那边直接对上怎么也得到神根岛遗迹被激活。到时候,大蛇丸肯定也会动起来,麻烦的家伙就让麻烦的家伙去应付。再说了,事务所还在不断壮大,说不定那个时候我能拉出一整支军队。”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肯定道,“你和你的事务所才是最大的变数。”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比起这个,我更关心鲁路修和娜娜莉之间的小心思,这才是真正的头脑战啊,想想就刺激。”
兄妹头脑战,如果能把兄妹换成恋爱就更好了。
一看袁满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跑偏了,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放着重要的事情不去思考,却着眼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种能够因为一点小事而兴奋的人才不会因为厌倦而无聊吧。
不同于袁满的好心情,娜娜莉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
一直都在掌握着主动权的少女,在最后失去了从容。
她仰起头,想要对袁满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从视野里消失。
无声无息,不,不是无声无息,是娜娜莉的感官无暇去注意袁满的存在。
摆放在茶桌中央的文心兰不知不觉间被扯得粉碎,那是被人称赞最像她的花朵,连她最爱的哥哥鲁路修都这么认为。
“了解?哥哥他真的很了解我吗?”娜娜莉身边的氛围变了,比袁满还在时险恶十倍,百倍。
深深压抑着的嘶哑叫声,仿佛是贯通灵魂的咆哮。
仅仅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是经年累月在娜娜莉心底筑巢的黑暗。
没有任何人看见过。米蕾、咲世子,就连哥哥鲁路修也是一样。
那一片激烈、晦涩、丑陋而粘稠的负面情感——
“他不可能了解的,所有人都不了解!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有能走的脚,有能看的眼睛。但是,我没有!你什么都能去做,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当自己弄脏了自己的内衣,却只能让其他人代为清洁,这样的心情谁能理解?”
“懊恼万分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得一个劲地向为自己擦拭身体的人道歉,这样的心情谁能理解?”
“心里多么羞愧多么不甘,却还是得向为自己清理污物的人笑着说谢谢,这样的心情谁能理解?”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能够用自己的腿奔跑,用自己的双眼看世界的你们什么都不明白……那种想知道却无从得知的心情;只能像个人偶一样坐在轮椅上的心情;连看着心爱的人的长相都做不到的心情;明明活着……明明活着,却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的心情……”
“所以,我想至少帮上一点点的忙,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不再苟延残喘,不再是单纯依赖他人的废物。”
颓然地将桌上的残花一扫而空,少女抱着膝盖,低低地啜泣。
只要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等咲世子回来,她就会戴上平时的面具,变回那个人人都喜欢的乖巧内敛温柔善良的女孩子。
说这么多,其实都只是发泄,她最怕的其实是被她最爱的哥哥知道她的本质,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那个连她自己都觉得讨厌的自己。
如果被哥哥讨厌了,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s:黑化美啊,黑化强三倍,上吧,娜娜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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