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哈图到底是不一样的,他既然有意杜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接近自己,就不可能图一时省事致使后院起火。在安抚好妻儿之后,他在赴宴的途中便已经琢磨着要怎么安排父母了。
作为人子,阿尔哈图虽然对于西林觉罗氏拎不清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头疼,但是他心里清楚,再头疼他也不至于忤逆不孝。但为了整个索绰络府的安危,他又不得不将他们从众人的视线中挪走,毕竟他额娘的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几乎只需要几句话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将他们推入火坑,这样的说法看似可笑却是真实存在的。
到了清风楼,进了包厢,看到熟悉的兄弟们,阿尔哈图原本紧绷的神经和凌乱的思绪暂时得到了缓解,至少此时此刻他不必被责任和现实压迫,毕竟对于所有人而言,逃避就是最简单的选择,而面对却是最为残酷的现实。
与之前在府里的压抑和紧张不一样,在兄弟面前,阿尔哈图是豪爽痛快的,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这让其他人颇为服气,而他自己少有说心里话的时候,即便说,那也只是对特定的人,而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只因这人站得越高就越是需要谨慎,一朝不慎丢得可不是他一个人的性命,再说这时局,谁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想怎样就怎样?经历的事情越多他们就显得圆润内敛,再不复从前的张扬,不得不说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白里是阿尔哈图最好的兄弟,两人私下是无话不谈,自然也比其他人更了解对方几分,眼下见阿尔哈图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他便知阿尔哈图府里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糟心事,至于做这些事的人,不说他也清楚。谁家还没有几个糟心的亲人和亲戚,他家里也有,只是不像阿尔哈图那样憋屈,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几人凑一起互灌一番后,便将话题引到了生意上面,近两年他们靠着海运的确赚了不少的银子,若说他们以前废尽心思就是要多弄点份例和孝敬过日子的话,那现在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蝇头小利,不值得再费心思。
对于想要前程的人在言,贪字就是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迟早有一天会掉下来要了他们的命。像现在这样靠着自己的本事和运道赚银子养家过好日子,他们心安,不用担心那天就因为拿了不该拿的银子而丢掉自己或者全家老小的性命。
“白里,听你的意思是要再加股?”一黑脸侍卫一听这话,立马身子前倾,那模样恨不得瞬间将自己口袋里的银子都掏出来交给他。
白里当初掺和一些生意只是希望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一点,拉拢云汐,当初只是看阿尔哈图的情面,却不想最终云汐却成了生意的保护伞,轻易不敢有人打他们的主意,所以这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再加上他有意或者间接拉拢的各家族的年轻人一起参股,时间长了也变成了一个团体。
别看他们外表光鲜,好似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可实际上什么都不公平,不管嫡庶看得都是当家人的态度,不然连吃碗饱饭都不容易,何谈富贵荣华。而他是这其中的一员,等到风光了,转头再看看从前,虽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云汐就是靠山,她好他们就能好,所以他得帮着他聚集力量,等到有一天她真的需要帮忙时,他不贪那从龙之功,但求能延续现在的一切。
“对,这几年海上的生意越来越好,注意到的人也越来越多,别看现在稳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做不成了,所以能捞的时候尽量多捞一点,手里有银子心不慌。”白里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势力掺和到海运中,他不说退出,却也要做好准备。
围坐而坐的十来个人一脸的面面相觑,他们平日里只管分红,从来没想这么多,现在听白里这么说便猜到一定是有太多惹不起的势力掺和进去了,于是一个个都表示接下来的分红都先不拿,都投进去,以免到时这生意真做不成了再来后悔当初没有多赚点。
白里见这些兄弟都全心信任自己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都同意,我就用这些银子再添一条船,能赚多少赚多少。”
十来个人齐齐点头,白里和阿尔哈图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从来没有苛待过身边的人,只有他们占便宜的时候,没有他们占便宜的事,所以不管是赔还是赚,他们都没意见,毕竟这偌大的京城就这么大一点地方,那么多的世家亲贵的,轮到谁也轮不到他们,所以能像现在这样从别处捞点好处,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需要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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