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知音,待身侧那侍女刚斟酒完毕,便是持青铜酒樽,一饮而尽,美酒入喉,软嫩无双,胸腹都为之开放,神容之上,更是隐现道道红晕。
“自然。”
语落,举杯共饮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哈哈,韩非虽是疯子,但待千载以后,诸般种种自有后人评说。”
一时间,听着周清之言,韩非似乎解开了什么心结,刚开始近来时候的心中郁结之气不存,五脏自动调和自然,再现一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手持美酒之樽,徐徐从座位上而起,走出凉亭,抬头看向天和地,想来,上古时候的天地也是如今所观的天地,千载以后的天地也是如今的天地。
所不同是天地间一位位过客,再次一饮而尽,抛却手中酒樽,一礼而落,径直走出庭院,鬼谷卫庄一言未起,静静跟着。
“大人,此人虽有天下之才,却无天下之心,大堪大用也。”
目视韩非二人的离去,白芊红星眸轻轻眯起,韩非的才学自己也是有所耳闻,但其所为却不甚明智,在其《孤愤》一书中,已然道名诸般革新要诀。
但在新郑的诸多行动中,却没有任何实施的动静,欲要革新韩国,首要取信于君王,但这一点韩非一直都没有做到。
今日得大人之语,或许其心更不会助力秦国,开辟辉煌盛世。
“时势造就英雄!”
“韩非算得上一位英雄,无论他是否助力秦国,对于未来的结果都没有太大区别,传我令,五日后,行人署姚贾入新郑西宫!”
应时势而出,而没有顺应时势,颇为可惜,有大才而难以用之,更是可惜,但也仅仅是可惜,诸夏之大,还没有失去某个人就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一般。
韩非入秦是秦王政所要求之事,数年前未能得逞,这次虽可得逞,然一切终究有所不同,念及此,看了白芊红一眼,令语而下。
“是,大人!”
白芊红屈身一礼,秦军东出三晋,虽没有得到巨大的好处,但有南阳之地作为补偿,也足够威慑山东列国的,韩国失去南阳地,将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秦国与韩国世代交好,韩国以礼侍秦,秦国同样以礼待韩。”
“只是多日前,我秦国大军攻赵,而韩国却暗地与赵国通传文书,相互助力,岂非违背两国交好之礼哉?故而,我王令姚贾前来,询问韩王,是否已经背弃两国之好?”
新郑西宫之内,本为韩国重臣议政论政之所在,然如今却变得空荡稀疏无比,在秦国大军压境的半个多月来,王都之内的世家大臣一位位纷纷离去。
纷纷返回自己的封地,若是韩国有变,他们便直接投降了,无论如何,也可保得富贵,若是待在新郑,说不得便是有屠城之危险。
放眼看去,文武两列,不过寥寥数人。文臣之列,太子韩宇立于最前方,相国张开地,廷尉韩非,其余手下之人若干。
武将群体之中,血衣候白亦非以侯爵之位立于最前方,大将军卫庄位于其后,身后各有手下之人若干,曾几何时,西宫落得如此形态了。
姚贾手持旌节,身披秦廷行人署卿士锦袍,踏步西宫之内,递交大王写就的文书,一语而落,左右而观,面上自带一股高傲之意。
“韩国多年来一向以礼侍秦,焉敢背弃两国之好,那使者之事,莫不误会也?”
韩王安浑身略有颤抖的端坐在上首尊贵所在,继位多年来,如何不知道如今是极为重要而又危险的一天,渡过去,韩国或许无忧,渡不过去,秦国大军压境,韩国亡矣。
阅览完毕手中秦王所写国书,心中更是忐忑,其上遍数韩国历年来对秦国施展的小动作,如果这次韩国不能够给予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军即刻开动。
“哈哈,想来韩王也不会如此之做,以损害两国世代交好。”
“故而,我王曾有手书降下,请韩王一观!”
使者之事是否真假,彼此都很清楚,姚贾朗朗一笑,手中旌节在地板上轻轻一动,清脆的声响回旋西宫之内,震荡在韩王安的心头。
语落,再次从怀中拿出一卷烙印秦王大印的手书。
“这……!”
从侍者手中接过秦国使者姚贾的第二卷文书,韩王安心中越发不安,双手将其颤巍巍的打开,阅览其上,字数不多,不过百余字,但豁然间,韩王安那略显浑浊的眼眸深处,亮光为之一闪。
低呼一声,神色刚要有些变化,便是强行恢复原样,一手合起文书,一语落在下方的姚贾身上,心中陡升激动之意,韩国有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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