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喻文州,你放开我!”
“我让你放开!”
“混蛋!放开!”
“放开”
挣扎了会儿,箍着自己的手臂非但没见着松快反倒是缠得更紧了。身体虽已无碍,可总归还是虚弱的,江雨连喊带扭的耗去了不少氧气和劲道,人都有点摇晃着站不稳当了。
喻文州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手臂微微地松开一点,唯恐时间久了江雨会不舒服。他将脑袋埋在江雨发间,不住地在江雨耳边呢喃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雨想要堵住耳朵,可奈何手贴在身体两侧根本无法抬起分毫。她只能任由那声音流入耳内,灌到心间,一下下地敲打在那层刚刚筑起的保护壳上。自始至终只有三个字在耳边环绕着,但江雨却从中听出了自责、愧疚、眷恋、惶然,还有深情。
江雨嘴巴张开,她突然好想去问一句‘为什么’。疏远、背离过后,又是追逐、挽留,如果这是场游戏,江雨可以淡然地微笑围观鼓掌,可这不是她也不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便能唤回的无知孩童,伤了的心怎么补也不好,挽不回了。此时再来纠结缘由,似乎是有些多余了。
咽下质问的话,半张的嘴巴里发出的声音意外的轻柔温和,像极了喻文州本人,她说“文州,你知道的,已经结束了。”
用着最温柔的语调道出了最残忍的话,喻文州听得清楚,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嗓音低沉微哑着固执重复道“没有结束。”
“嘶!“江雨被勒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她嗔道“你是要勒死我吗?太紧了,松手!”
“对不起。”喻文州再度道歉,一只手掌轻柔拍拂着江雨后背,似是在安抚她。
江雨闭眼感受着后背上一下下的轻拂,似乎有什么坚持被这轻柔拍得散开,有些委屈从中透了出来。咽喉鼻息间升起的酸涩感让江雨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她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因为她怕自己的声音里会带出哽咽。她想着,同样的人,同样的怀抱,要是能出现在昨晚那条昏暗的通道里,那该是多么的幸福温暖啊。
江雨紧闭着的眼前黑暗一片,唯独有一道背影在明暗相接的光亮勾勒下越发清晰,像是将她带回到了昨晚。被扔下一次,就可能会被扔下第二次,第三次,那种绝望无所依从的心情,她不想再感受了。
“你不是要跟我谈一谈吗?现在放开我,坐下谈吧。”江雨提出。
喻文州听到江雨答应谈谈,身体反倒是僵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手臂,改为牵着江雨的手,领着她并肩坐到了沙发上。
江雨不挣不闹的任由他牵着,好像两人之间依旧如初,毫无间隙。其实她只是懒得折腾了,费时费力还讨不到半点好处,何必呢
喻文州手心泛着汗湿,刚才只是凭着一股热血劲头无所顾忌,可眼下他所要做到的是,把握住机会尽可能征得江雨的原谅。可要如何做?如何说?这是他来的路上,怎么也没有思量清楚的。
没有万全之策,那便只能实话实说,诉请解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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