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吕霖将郝昭提为千夫长,协郝萌统管城门戍卒。郝萌自然不会将他视作普通千夫长,直接将皇宫正门交由他管辖。郝昭却没多么惊喜,只是无比认真的做好本职工作。
今日吕霖终于参加朝会,也是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参加朝会。
大殿之上的站位都发生了些许变化,董承直接位列三公之后,与陈宫、郗虑并列,在九卿之前。王子服、赵彦、种辑等人的位置也提前了一些。最重要的是,献帝的脸上越发的从容淡定,依稀恢复了天子该有的仪度。
今日献帝心情不错,却没有开口的打算,陈宫率先向献帝上书雍州的战事:“禀陛下,骠骑大将军吕布率天子之师征讨氐族蛮夷,昨日收到军报,骠骑大将军于河西之地,击溃敌军八千骑,如今仍然在北进!”
“好!骠骑大将军勇武,朕心甚慰!”无论多不喜欢吕布,对于这种打胜仗的消息,献帝当然很高兴,却没有提出任何嘉奖。
“军情理当由太尉呈报,何时改由尚书台了?”董承横插一嘴,瞬间破坏了朝堂上愉悦的气氛。“尚书台是要专治朝权么?”
“车骑将军严重了…”献帝虽然帮尚书台说话,脸上的笑容却无比虚假。
“陛下仁慈,然尚书台终究枉顾法礼,还请陛下责罚,以明正典型!”董承言辞恳切,不依不饶。
“陛下,尚书台为陛下手足,由尚书台上奏军情又有何不可?若董将军不许尚书台上书言表,是否亦不许我御史台稽查百官?”郗虑轻笑一声,积极配合。
“陛下,老臣绝无此意!”董承可不敢担这个罪责。
“诸卿之意朕以知晓,区区小事,何必在意?”献帝轻描淡写盖过此事,继续道:“闻工农学院建成,已经开始授课讲学,吕少府居功至伟,吴院监亦功不可没,赵司徒,你以为当如何赏赐?”
“禀陛下,吴硕可领偏将军,兼任工农学院院监,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对于自己人赵温自然极力推荐。
“准,那吕少府又当如何赏赐?”对于吴硕,献帝并没有如何思量,却很关心吕霖。“吕少府平益州有功而不受赏,如今又立下此等大功,应当重赏!”
“陛下,老臣以为不必如此!”董承出列叩拜后,才恭敬开口:“年前吕少府布恩益州乃陛下大德,且已经封赏吕霖为洛川亭侯,今建立工农学院乃陛下旨意,吕少府只是蒙陛下教诲而行事,何需重赏?工、农、医等能人异士能有此机遇报效大汉也是犹豫陛下恩典,故老臣以为不必重赏。”
“臣附议!”吕霖恭谨叩拜献帝,“臣听从陛下之命建设学院而已,对大汉并无杰出贡献,不值得赏赐。”
“哎…卿忠心为国,朕甚为感动,既然卿坚持不受,朕加任卿为洛阳尉!”献帝满脸笑容,眼神非常和蔼。
“诺!”吕霖脸上笑得灿烂,心里却暗骂道:过河拆桥,竟然给我安排这么个得罪人的职务。即便如此,吕霖也并不在意,如今京都百官哪个他不敢得罪?献帝想凭吕霖使吕布党羽松垮,倒也算得上是高招。
“禀陛下,少府为皇家私库,吕校尉年龄尚浅,并无理政之才,恐不能打理少府,臣建议侍郎种辑担当此人。”董承紧追不放,打算将吕霖一撸到底。吕布党羽的瓦解,就从吕霖开始。
“车骑将军言之有理,臣年少无知,难当此重任…”
“陛下万万不可,吕少府忠心耿耿,又有功于社稷,为国库征集银两近一百万两,如此大功之臣,望陛下重用!”郗虑可不敢让吕霖出事,立即出列上奏。
“郗御史言之有理,望陛下重用!”贾诩亦出列!
“望陛下重用!”司空司马防、太尉杨彪等一干不说话的老臣立即开口,吕霖的本事他们可是知道的,尤其是杨彪与司马防二人,暗骂董承老儿太过猖狂了!当真以为培植了几个党羽便能只手遮天?
“吕卿年少有为,为我大汉之奇才,必然应当重用!”虽然不打算为难吕霖,却没想到吕霖有这么大影响力,献帝暗自咬咬牙,脸色依然从容淡定,笑道:“诸卿还有何事,尽管陈奏……”
散朝之后,吕霖前往宣德殿,献帝已经备好酒宴等待他,“朕好久没有与兴泽一同用膳了。”
“臣没能抽空向陛下请安,乃臣之罪过!”
“兴泽何出此言!”献帝摇头叹息,“群臣之中,唯兴泽值得朕信任,故而诸多事情需要兴泽亲自处理,朕虽然不舍却也别无他法!”
“该是臣谢陛下恩典!”吕霖不咸不淡,态度却很恭谨。
“哎,三月不见,莫非兴泽与朕生疏了?”献帝微微一愣,继续问道:“还是因为今日董承将军之言心中不快?”
“臣……不敢!”
“董将军确实有些过了……”献帝言辞真诚,吕布走后这三个月,贾诩、陈宫二人低调了好多,董承党羽逐渐庞大,隐隐可以抗衡,让献帝心中非常满意,希望董承不要半途而废。
然如今董承势力遍布遍野,与司徒赵温,太尉杨彪、国丈伏完和卫将军杨奉皆有瓜葛。一旦吕布示弱,董承若立即取而代之,到时候便是外戚专政!献帝脑袋里一片混乱……
车骑将军府,赵温等人齐聚于此,并无要事,只是日常的朝会后议事。“通过今日试探,吕布父子党羽众多,连太尉都站在他们那边。如今吕布未归,我等需一鼓作气拆散吕布党羽,使之分崩离析!”
“吕霖区区小儿,将军不必在意。”吴硕开口道:“在工农学院里,大小事务他都不如何过问,整日除了习武便是与工匠嬉闹,丝毫不管学院征召集与授课相关事宜,想来没有传言中那么卓越不凡……”
“无论如何,我等不可大意!”赵温补充道:“司马公哪里,还得麻烦董将军多走动,陈宫的尚书台也并非铁板一块,我等也可以想方设法的接触。”
“司徒言之有理,另外御史台亦可以渗透,郗虑、华歆等人并非吕布死党…”董承眼光发亮,大有挥斥方遒的气概。
众人也从董承言语之中看到了希望,仿佛黎明的曙光一般……
伏完本想说什么,终究摇摇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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