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尔尔照例打开电脑的棋类平台,联网后之后与约定的“北斗七三”进行对局。小半月来,尔尔已经从之前的势均力敌五五相开,渐渐了成了他三己七的局面。
按照这位北斗七三说的,再努力几个月大概就能胜券在握了。
“尔尔,你又在和他下棋啊?”
安珍从唐糖接待陛下母亲回国都的接风宴上回来,见到尔尔又玩了一天。
“没有别人和我下啊。”尔尔以碾压之势结束对局后关上电脑。
之间安珍捧着采购单在尔尔的房间走来走去,而而后伸手捏着她的脸蛋说:“马上陛下就要和唐糖小姐大婚啦,陛下的母亲玉菲都来了,你不说点什么?”
“嗯?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子。”安珍长长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尔尔的肩膀,“你难道都不吃醋吗?”
“陛下后宫的妃子那么多,我吃醋?会撑死的。”
当然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尔尔垂着眼睛,心中有些侥幸心理。帝国正与西方帝国交战,战火正在蔓延中,宿恒忙得连议事厅都出不去,而且传闻最近身体有些抱恙,连来自己身边的时间都没了。
说不定……
尔尔觉得说不定宿恒就不会和唐糖那么快结婚呢。
“好吧,那礼物总要选个好的吧?多少能让陛下满意欢喜的。”
轻轻拿掉安珍的手,尔尔看着她因为选择贺礼而苦恼的满地乱窜,失笑地提醒道:“送什么都是一样的,反正陛下和唐糖小姐都不会在意,什么珍奇异宝是他俩没见过的?无非就是由头好不好听的问题,安珍你也别太勉强自己,把钱留下来给自己多好。”
听到这安珍彻底泄了气。
尔尔说的一点都没错,哪怕别的妃子送的东西有多珍贵难寻,在陛下和唐糖眼里也不过尔尔。想要留下个好印象给自己多争取些好印象,除非是投其所好,足其所需。
皇帝的喜好自然不是她能满足的,而唐糖更是娇生惯养,除了给陛下生下子嗣别无所需。
“除非是送陛下想要的东西啊……”安珍咬着唇,看向恬淡的尔尔喃喃道:“尔尔,你不准备送陛下什么吗?”
“我的人都是陛下的,还有什么是能送的?”朋友之间的聊天让尔尔无比放松,尔尔有些调皮地说:“嗯,说不定可以把自己洗干净,喝上春药,绑上礼物缎带,躺在陛下的床上送给他祝贺新婚快乐。那样唐糖一定会杀了我的。”
“呐,尔尔,你真的不知道陛下需要什么吗?”
忽然安珍将轮椅挪到尔尔的面前,满脸严肃地看着她道:“如果将陛下的妹妹送给他,他一定会满意的吧?”
宿恒的妹妹?那个陛下心心念念却已经死了十八年的人?
心脏似乎被揪了起来,尔尔咬着唇不知是笑是愁。只见安珍略有深意地摇了摇头,看向远处南月园的方向道:“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尔尔,因为陛下对任何人都没有上过心,除了他的双胞胎妹妹。但尔尔你比她还可爱美丽,她叫宿渺,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陛下没和我提过这些。”
“他没和任何人提过。但你真的不知道吗?”随着安珍字音的落下,尔尔的心就像被无数的尖牙刺入咬合,浑身紧张极了。甚至不敢看背着自己的安珍。
安珍的身影笼在暮色之下,日光将尽,在尔尔眼中她仿若自暗夜而来,似是在寻找什么而眺望远方。
“我似乎知道……”宿渺,这个名字尔尔觉得有些耳熟。尔尔恍然想起在东三区的甜点店,陛下的私人产业,还在想怎么那么怪的名字,原来是以妹妹的名字取的。
窗帘被安珍合上,她灭了屋里的灯,一片朦胧的昏暗之中,她来到尔尔面前握住手,直勾勾地看向尔尔说:“宿渺是个奇怪的女孩,她分明是个魔力比我还低的低魔者,却能让所有人都厌恶她,就连她的母亲都恨不得杀了她。不是因为她的弱小,而是因为她实在太强大了。每年的宫廷聚会,任何的比赛,陛下都能取得胜利。没有人知道那是因为宿渺给陛下的提点。尤其是在棋局上,她从三岁开始便能击败国手玉衡,也就是现在陛下的舅舅。”
“那你怎么会知道?”
尔尔强逼着自己冷静,千万不要露怯。否则很可能被安珍一口咬杀。黑暗彻底降临,尔尔能感到安珍浑身在抖。就像在谈论一个绝无可能战胜的强大对手那般的必死之态。
“因为我哥哥,宿子明。他是陛下这一代实至名归最强的人,然而却被宿渺计算得彻底。宿渺在人前是那么弱小,只有D级的魔力,走路都会摔跤流血,除了会哭,会被宿恒抱在怀中在花园里晒晒太阳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她常年捧着洋娃娃,长相可爱,就像瓷娃娃一样,我只看过她一面就再也忘不了了,我那时候就在想,宿渺怎么能生的如此漂亮,令我嫉妒得恨不得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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