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化工区的石油检测报告，甄真扫了眼各项密集的数据分析，直接看结果。
有问题。
但即便证实了有，凭这种非正式的检测结果，无法服众。哪怕起诉他们，法院也只信任权威机构和知名教授得出的结论，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证明了这事的确不简单。
白白损失4000亿，她这种看淡钱财的人都觉得0疼。郁先生大概也无法淡然处之。
正想着下一步怎么做，走出化工大楼，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林一木。
甄真略感意外，顺手接了。
“有事？”
林一木乍一听到手机那头低低响起的声音，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仿佛鱼刺鲠喉。
一如既往清淡柔和的nv音，宛如流水潺潺，顺着话筒的另一端倾泻而入，侵入耳膜，震动心肺。
林一木抿紧唇，几秒后，才道：“嗯，你在查水清商船沉船的事？那天你找过我之后，我稍微留意一下…教授和那个商会。”
甄真望了周边一圈，四下无人，她还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打电话。
“我记得阮教授很看重你，关乎自己前途的事，你不用参与进来。”
林一木是阮教授的学生，如果甄真想找他作为内应调查，事情自然好解决多了。
可内部消息泄露，阮教授又怎么可能不会怀疑到林一木身上？
让林一木偷拿出来的石油，以后可以说是早期购买的。
林一木目光微闪，摇头道：“没关系……这么说，你可能不会信。我有退路，申请了留学，离开国内的科研圈就不怕阮教授为难。不管你怎么想我，我一直都希望能帮到你。”
只是你从来不给别人帮忙的机会。
甄真淡淡道：“…在我的角度，这话听着有些可笑。既然你愿意帮忙，我也不会拒绝。你出国了，宋乔乔怎么办？”
林一木道：“乔乔她…我们还在一起，她留在国内。乔乔的确有很多缺点，但甄真，我没有后悔选择她。”
对此，甄真笑了笑：“你后不后悔，和我没关系。”
“…”
像是被戳中某个痛点。
林一木沉默了一会，说：“你很好。但是你很远。”
甄真收敛了笑意。
“你从来不让别人窥探你的内心和过去。我们明明在一起快三年，可我们对你一无所知。甄真，我也很绝望。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他似乎有些失控。
“你对我们极尽付出，那又怎样？每当三个人在一起聊天，说到自己和家里的时候，你一言不发。无论我们怎么问，你都ss的用厚重的壁垒护着自己。我们真的是朋友或情侣吗？”
甄真仰头望天，澄澈的蓝空，宛如被洗净般通透明亮。
“……一直隐忍不说，以为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过去，以为时间长了，你自然会被软化，甄真，你有没有想过，你坚如磐石的态度和外壳对朋友来说，既是依靠也是排斥？身为朋友却丝毫影响不了你，让我们怎么……平衡？”
默然无声。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懂怎么和朋友相处，付出了不就好了？
谈心？她的过去怎么能说出来？不能跟任何人说啊……
甄真道：“谢谢你……在出国之前，把我的疑惑解开。”
林一木和宋乔乔在一起，她除了失落之外……真要说起来，就只有无尽的失落。
她以为只是遇到了最俗套的情节，一次失败，觉得自己未来也无法找到能托付终身的人。所以g脆……把一切抛开。
妈妈是情妇，只是男人的玩物，靠男人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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